很漂亮,不愧是白远贞,什么都做得那么好,不像自己,做什么都糟心。
祁溯有气无力点了点头,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白远贞:“为何?”
祁溯:“衣服弄脏了……”
白远贞淡淡开口,道:“纱罗衫并不是有多难寻的贵重之物,你若喜欢,再给你寻一身便是。”
祁溯却蹙眉摇了摇头:“我不开心,不是因为这个。”
“……”
“难得你送我的东西,我本应该好好珍惜才是,这是你的一片好心,可是我,我却,对不起,我很过意不去,你也不要再给我找什么纱罗衫了……”
原来祁溯,并不是因为脏了衣服而感到不开心,而是因为觉得糟践了别人对他的一番好意,才会如此。
然而,白远贞却沉默了,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好久,才发现,这样的一双眼睛,在失落与难过时,与旁人也并无什么两样。
放回书案的笔又给白远贞重新拿了起来……
沾的照样是桃粉色的颜料,这不过此次,桃花并非开在了纸上,而是在祁溯的错愕下开在了他的身上,胸襟前的两点颜色在白远贞的笔下变成了桃花,不止两朵,三朵,四朵……五朵,直到三月里的桃花,爬满了祁溯的衣袖与肩头,白远贞沾了最后一点颜料,抬起了祁溯的左手来,在他缠着的白缎上花了最后一朵桃花,位置刚好就是昨日受伤的地方,在那里,开放着最美的桃花。
“你……”祁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激动到连话都不会说了,这心里真的是暖洋洋的,他握紧了自己的左手,终于还是笑了起来:“真厉害,你画的太好看了,真的,我还以为,发生了昨晚那种事,你会变得更加讨厌我的,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
白远贞没有回答他,将毛笔放回了原处,不肯看他,起身坐回了他的位子上,将那幅桃花画卷好了绑上,放进了一旁的卷缸里,祁溯愣了愣随即问道:“我见你方才画的桃枝下边空了好大一片地方,你这就不画了?”
白远贞看了一眼卷缸里刚刚收好的画,又低下了头去,抿着双唇,发出冷冷一声“嗯。”
祁溯见他又变回了冷冷淡淡的白远贞也没再觉得哪里不对,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白远贞突然问了一句:“快午时了,你不回去?”
“啊?”
祁溯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白远贞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知道,这句话差不多就等于是对他下了逐客令,确实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为止,已经打扰他很久了。可是祁溯纵使知道,却仍旧死皮赖脸缠着他不放:“那刚好,留我吃顿饭呗?咱们俩都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吧?反正今天你也没事干,机会难得,你觉得如何?”
白远贞还是头回遇见这样厚脸皮赖在别人家里不走,还非得蹭顿饭才行的人,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因为即使他不想留祁溯在水云间用膳,但依祁溯的性子,费尽心思也不会离开水云间半步,倒不如省了与他多浪费唇舌。
“随你。”
……
到午膳时间时,白远贞应当是去正厅用膳的,包括祁溯,即使祁溯是客人,也理应遵循白家的规矩,但今日的正厅里却只有苏秀蓉与白淕二人。
白淕见原本应该坐在自己对面的兄长未到便问询了苏秀蓉:“祖母,今日午膳,可是兄长有事耽搁了?”
苏秀蓉正坐,扶额紧蹙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愉悦,白淕知道自家祖母向来都是慈眉善目,面带笑容的,可从今日清晨到慈松安堂向她问安时,却发现她不同于往日和善,似乎被谁给惹怒了一般,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白淕难得见她如此,但也不敢上前去问,当时自己的兄长白远贞也在一旁,但从头至尾都仅仅只是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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