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处那帮王八们吵,而且十有八九都得输。我来兰州十三年了,从孤军奋战到组织了一张遍布西北的组织。摸爬滚打,什么不要命的事儿都干过。可是科学处一成立,我们这些人都不值钱了。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尖端技术,就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可说到底,我们每天打交道的是真正的人,不是那些……那些科学怪胎,这些道理跟科学处完全讲不通。”
段大川说着,又举起瓶子喝了一口,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罗西北跟着举了一下瓶子:“老段,我完全明白你的感受。干这一行并不图什么名和利,最主要的是想证明自己,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所以,每次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媳妇吵架的时候,我都特别想告诉她,你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业吗?可这些话,我不能说,就算是媳妇也不能说。忍辱负重,没别的办法,就这一条路。你也一样,就这一条路!”
罗西北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但他要紧牙关,在心里始终提醒自己,抗住,不能放松,一定要让段大川先倒下。
“忍辱负重,说得好!可是我忍辱负重换来了什么结果呢?就是我的工作成果,被人说拿走就拿走了。”
说着,段大川掏出手机,翻出一条备忘,晃晃悠悠举到罗西北面前,“这次能请到这位专家非常不容易,他之前有过前科,所以很多谍报组织都盯着他。他的全部行程,包括选择路线,预定机票,甚至车辆换乘,一步一步都是我仔细安排好的。结果我刚把行程方案提交上去,下午就传来消息,让我直接把这项任务转给科学处!接头人由他们重新指派,但行程方案还按照我制定的来。这简直就是我种好树搭好梯子,他们把我一脚踢开,自己上去摘桃——”
段大川喝了一口酒,接着又说:“我他妈火了,告诉他们,任务移交可以,但后续行程你们自己定。结果,科学处就动用一切高层力量,一级一级地来压派我。你下午来的时候,那是他们打来的第三个电话,说如果不交行程表,二十四小时之内,冻结我的一切权限,四十八小时再把我带离。我现在他妈成了通缉犯了!”
正在此时,段大川的电话又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想把手机摔了,被罗西北一把拦住了:“别冲动,别冲动,先接了电话,再想办法。我跟你……咱们一块想办法……”
话未说完,罗西北捂住嘴巴一头扎进了洗手间。一进去,他先是一顿呕吐,随后把水龙头拧到最大,边发出呕吐的声音,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给自己推了一针。之后他用凉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又把针头拔下来,冲进马桶,把针管重新装回衣服的内兜。
透过门缝望出去,段大川已经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嘴里骂了两句,又喝了一大口酒。两瓶白酒都所剩无几,但愿刚刚这针高浓度葡萄糖,能顶过去。
罗西北深呼吸了几下,打开门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他们又想出什么招来了?没事,兄弟帮你出头!”罗西北问道。
段大川摇摇头:“行程表我刚刚发给他们了。”
“就这么便宜他们?太欺负人了吧!”
“没办法,他们的打手已经就位了,一声令下,不出五分钟,就能让我消失个干净。”
罗西北一惊,冲到窗边朝外张望。
“别看了,别说现在黑灯瞎火的,就是大白天他们也能伪装得让你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他们从生下来就学会的本事。”
段大川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椅子上,一点点地喝着瓶里剩下的酒。罗西北假意阻拦,却被他挡在一边,干脆一饮而尽。罗西北坐在他身边,一边喝酒一边悄悄观察。片刻之后,段大川歪头睡着了。
罗西北小心翼翼地起身,喊了几声老段,又推了推他的身子,拍了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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