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端正,蓄了须还显得有几分道骨仙风。
本将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素来宽容,没与他计较,只扯了扯他下巴上蓄的胡子:“你不说也没事儿,待本将收回塞北三城,发现可疑的北戎人,无论老幼,一律杀了,以慰我天威军阵亡将士之灵。”
中年文士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他眉头紧皱,嘴里吐出的竟是不带半点北戎口音的天朝话:“塞北三城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伤害他。”
我微微有些惊讶,回忆了一番,确认这人不是天朝安插入北戎的细作,才挑眉道:“竟还有无辜的北戎人,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此战乃是叱卢弘方一手设计,达慕王子今年不过十岁,尚未知事,能有何罪?”他直视着我,面无惧色。
“这可不一定,昔有甘罗十二岁拜相,本将怎么能确定你口中的达慕王子不是个早慧的少年天才?”我道。
他定定看了我片刻,转而轻描淡写地将目光移了开。
啧,这酸腐,眼睛够毒啊,这是吃定本将相信他的话了?
有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不再与这中年文士磨叽,将布巾塞回他嘴里,转身冲影二吩咐:“这儿就让这三个崽子看着,你借地上这几位的名义传个令,让卫城这些兵把城门打开,本将回去催催晓杖行。”
影二的易容术在影卫中数一数二,假传个军令没什么问题。
本将放心大胆的回去了,临走前还扯了一把那中年文士的胡子,气得他一连瞪了我好几眼。
我回到彭城的时候,晓杖行正气得不行。
“违抗军令,擅自行动,沈渊,你他娘翅膀硬了啊!”晓杖行一身翠绿的袍子,也不怕穿这么显眼到战场上被弓箭手特殊照顾。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杖行兄,稍安勿躁嘛,你看,彭城这不是好好攻下来了吗?赶紧随本将去卫城,我已经让影二开城门了。”
“行,”他深吸了一口气,扯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帐,打完再慢慢清算。”
卫城攻下得十分顺利。失去将领的士兵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受到攻击只会抱头鼠窜,三两下就被解决了。
我站在卫城城头,望着晖城的方向,看着尚浓的夜色,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个冲动。
“晓杖行,咱们顺便把晖城也拿下来吧?”
“哦,”晓杖行白了我一眼,“你想一挑好几千,哥没意见。”
我愣了一下:“什么一挑几千?”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狗变的不知道累?”他负手转身,往城墙下走去,“你要一个人连夜攻打晖城,我很支持。”
今天第二次被骂是狗。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间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些什么。
“喂!你干嘛去?”
我问出这话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只留下一个翠绿的背影,在氤氲火光中无比夺目。
“吃宵夜。”他答。
卧槽!吃宵夜居然不叫我,你们这些玩儿计谋的内心真是险恶!
次日,荀老将军终于的抵达了边关。
荀家与我沈家一样是武将世家,在几十年前甚至比沈家更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只是荀家最近这几十年除了荀笠一个,再没出什么出类拔萃的将领。而今荀笠已然八十有六,英雄迟暮,莫过于此。
城门下,我立于荀笠马前,先叫了一声主帅,然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师爷。
荀老将军是我那死鬼老爹的师父,后来我爹忙着打仗没空管我,也将我扔给了他。他年轻时脾气暴躁,将我爹治得服服帖帖,老来对我却格外宽容,我与他也格外亲近。
他老来有些发福,气色却很好,骑在马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