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从页中抬眸，瞟了她一眼。

    曹进喜在一边儿都跟着着急，心说这位贵人主子也太不懂规矩了呀。

    芸贵人却不怕，大着胆子道，“小妾想着，皇上是天子，自然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儿。那便连皇上看的，也该跟我们不一样才对！故此，小妾才想知道皇上看的什么……”

    她这般年轻娇俏，又显得勇敢直率，终究惹得皇帝微微一笑。

    这模样儿，倒勾起他当年的不少回忆去。

    他点点头，将放在一边儿，“你想看？那朕就给你这个恩典，你就在这儿看一会儿吧。”

    皇上将自己方才看的递给了芸贵人，他随手又从炕边儿紫檀小格子里又抽了本出来看。

    殿内静静的，日光流转，皇上竟就对着芸贵人这么沉浸进里去了。

    芸贵人先前因了这个由头，这便捧着也不好意思不看。可是她偏还站着，踩着一双高底鞋看的滋味可不好受。更何况，她来这养心殿，哪儿是来看的呀！

    她自是心不在焉，捧着强撑着看了半天，可是其实是两趟字儿都没看进去，尽使劲儿抬眸瞟着皇上了。

    日光照在页上，再反照在了皇上的脸上。那光便变得柔和了，映得皇上眉眼如刻。

    芸贵人小心地端详皇上。虽说皇上年纪大，比她大了约莫三十岁去，可是却不见老。终究是天子的缘故，保养得宜，这便看上去怎么都比他的实际年岁看着年轻。

    芸贵人心下便越发滚热起来——她便连那层对于年岁的顾忌，也一点一点都化解开去了。那想要承宠的心，就更没什么妨碍的了。

    “皇上又在看什么呀？”她便又撑着胆子，歪着头娇俏地问。

    皇帝倏然挑起一边眉毛，瞟了她一眼，“又问？”

    她便甜笑着解释道，“小妾就是好，皇上的怎么就都这么好看呀？皇上只看，都不看小妾一眼呀……？”

    皇帝心下叹一口气。

    这样儿的话，若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说起来，还算叫人觉着有趣儿；可偏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这便叫人心下只觉可惜了。

    他喜欢的是早慧，而不是早熟。

    皇帝便将手中的卷尽都放下了，盘腿儿眯眼打量着这站在日光里眉眼明媚的小女孩儿。

    不可否认，她是好看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大臣们呈上的三个封号的备用字儿里，选了这个“芸”字赐给她。

    字都是有自己的灵魂的，若字与人不配的话，那便也委屈了这个字去。

    他眯眯眼，“你今儿来见朕，却是来借的？怎么你进来这么大半天了，半个字儿都没说你的来意，反倒只关注着朕的了，嗯？”

    芸贵人脸上一热，赶忙道，“回皇上，还不是小妾一进来就看见皇上在看嘛……小妾一见皇上看看得如此入神，这便也将心思都放在那本上了，倒忘了要说什么。”

    皇帝点点头，“对本心生向往，总归是好的。那现下先撂下，说你的来意。”

    气氛陡然而转，芸贵人便轻咬嘴唇，赶紧也跟着转换了自的心绪去。

    她忽地脸上的红晕、眼底的轻笑都瞬间不见，接下来已是霍地俯身而拜，“回皇上，小妾是来向皇上道出李贵人所得病症的实情的！”

    .

    皇帝眯眼打量着芸贵人，缓缓道，“哦？实情？李贵人的病，莫非背后还有什么玄奥么？”

    “正是！”芸贵人虽斩钉截铁，却也还是先小心打量皇上的神色，“因宫中各主位的脉案全都密不外传，故此小妾也不知道李贵人她是如何与皇上诉说病情的……小妾斗胆，还请皇上赐告，小妾也好知晓该如何向皇上禀告！”

    皇帝想了想，缓缓道，“李贵人她呢，按说也没什么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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