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来吗?”
陆何愁不无担心地问道,他已经学到了很多经验,比如以三个人的年纪和初来乍到的境遇,在这种黑吃黑的地方很难问出什么。
海一粟诡异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指指着那个破败却热闹的酒楼道:
“天底下这些地方都一个样,镖客佣兵抱在一起歇脚打听,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集散地;本地的这些人只要付给老板一笔油水,就能换得门路消息,先人一步;互惠互利下,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按规矩,你要么是有关系,要么就得掏大把的银子才能混进去。除非......”
海一粟扬了扬拳头,歪着脖子走进了破旧的酒楼,王同和陆何愁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海一粟‘磅’地推开门,顿时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带着刀子的佣兵,蒙面的怪人,满身刺青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数十道戒备而探询的目光投向这边,带着十足的警告和敌意。而他毫不在乎地径直走向深处的柜台,手肘搭在木质的桌上,前探身子对里面的小二问道:
“找人,苗疆来的姑娘,穿搭很显眼,十六七八,个子不高,见过吗?”
海一粟的语调很低沉,带有浓浓的挑衅意味,那个架势根本不把酒店里的任何一人放在眼里。
小二却对他爱答不理,垂眼擦着杯子,静等旁人出面收拾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懂不懂规矩?打听消息,一要见礼,二要问候前辈,三来你才有资格在本地出声,一问三不知还出来丢人现眼?”
不知是谁在桌子后面说了一句,顿时一片附和讥笑之声,陆何愁面色一变,而王同却神色如常地站在海一粟背后。
海一粟反而跟着这些人哼笑,张嘴嘲讽就是石破天惊:“一群废物,没本事自己吃饭,只能从别人身上榨油水。老子赶时间,没空奉陪你们那些杂七杂八的规矩。”
“哪来的混账小子,毛都没长齐,跑到这里撒野?!”
果不其然,海一粟的态度惹得一个大汉起身怒喝,那人却比他还高出一分,同样是膀大腰圆,满身横肉,赤裸的上身净是刺青,不禁让陆何愁捏一把汗。
大汉的脸色因为微醉和怒气涨红,气势汹汹地迈步走到海一粟旁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视高大的海一粟,与其视线平齐。
海一粟反而昂着头,看向酒桌那边嚣张道:“再问一遍,你们谁见过?”
碰!
大汉用尽全力的一拳正中下巴,从右一口气打到左边,手感结实,力道十足,小碗粗细的手腕打出的重拳,怕不是有四五百斤的威力,那声音整个酒楼的人都能清晰听见。
咔吧,咔吧。
海一粟脖子歪到右侧,神色若无其事,保持那个姿势定格了将近一秒,随即轻描淡写地扭到另一边,活动几下脖子,发出阵阵脆响。
只见他缓缓举起右手,从食指开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捏紧拳头,直到最后一个小指弯曲——
大街上,一个书生疑惑地转头看向瓦屋后面,刚才似乎从深处听到了什么闷响,片刻后,他摇摇头继续走路。
轰——!
大汉整个人飞了出去,砸穿了柜台,把橱柜里琳琅满目的酒坛瓶罐砸得稀巴碎,只听‘夸啦啦’‘啪嚓’声响不绝于耳,将近两米的汉子瘫软不起,早就昏迷过去,还把小二压在身下哀嚎不止。
海一粟轻描淡写地探身,从后面的橱柜勾出一坛幸存的酒,撕开封盖昂头‘咕咚咚’喝了个一干二净。
“哈——”
他低头看着小二,擦擦嘴,调笑地拇指一指背后已经昏迷的大汉道:“算他头上。”
小二哪还有心思听他说话,只是一个劲地高喊:“把他弄走!诶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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