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前方岔道越近，越能看清楚投弹方位。接下来已经不用跟上来的李大成投弹，石川已经可以用枪弹将还未加速飞行的手雷打飞。距离较远的手雷破片不足以对岔道内人员构成伤害，却可以无视躲在岔道口的人们。几道闪光过后，再不见有投弹的。

    赶至道口的石川和李大成一左一右控制两侧，然后试探着寻找外面的有生力量。待确认安全，一前一后冲出去。

    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枪械射击声和爆炸声回响。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很难及时辨别出发生战斗的准确方位。趁时间还来得及，成功占领岔道口的石川和李大成迅速打扫战场。

    打扫战场不是为了收缴武器弹药，而是抓紧时间检查还有没有半死不活或者是装死的。搞不好，再给你冷不丁拉响颗手雷，你都没地儿找人理！

    具体伤亡情况，大致可以目视解决。看伤口，能估摸出受伤者的基本情况。半边脑袋都没了的，可以不用担心突然睁眼。至于那些看不出具体伤情的，属于检查的重点。靠近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补枪。出来有点残忍，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人道，只关乎战斗正式结束以后。而在战时，敢犹豫的都死了。

    看到一个靠墙的重伤员，刚刚抬起的枪口又放下了。倒不是石川突然犹豫，而是眼看着对方已经活不成。手雷弹片划开伤员头骨，黑红色的粘稠物里沾有白色固体。看着现在好象还有口气，却只剩时间问题。

    唉！

    听着来自心底的一声叹息，石川使劲咬咬牙。转身刚要走，就见李大成抬手就是一枪。嘭！中弹声随即在身边响起。

    “咱别无辜，行不！？”李大成着，走过来踢了踢被他一枪击毙的重伤员。就见尸体往一侧歪倒的同时，一枚还没来得及拔掉保险栓的手雷从尸体的手里滚落出来。而插在上面的保险栓，只剩插口那一点。

    李大成蹲下捡起手雷，朝石川晃了晃，然后将上面的保险栓插回去。“就差一点！我就要替你挡啦！”

    犯这种低级错误，在石川这里是不应该的。可能是他大意了，关键时刻忘记服食桃家烈酒的生命极其旺盛这会儿事。要是没这事，脑浆都出来的重伤员别是拔掉手雷的保险栓，能活动手指就不错了。而且，那也只是神经反应，与意识无关。

    石川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朝李大成点点头。他知道李大成刚才不是好听的，刚才果真有事，李大成真会冲过来替他挡的。

    “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石川完，卸下机枪还给李大成。“替我守在这儿，直到我回来！”

    玩儿前后夹击的游戏，自然不能让自己腹背受敌。石川设置阻击点，目的就是如此。根本不用担心李大成站不住脚，因为战术素养和速射机枪都不是拿来蒙人的。

    别看石川刚才使用过机枪，他只用了辅助弹鼓。而真正的大杀器，则在李大成的背后。由于速射机枪射速太快，所以采用两种供弹方式。一种是弹鼓，一种是供弹箱。石川刚才用弹鼓供弹，供弹箱则一直在李大成背后。现在只需把弹链卡上，一千多发弹药便可打出一片太平！

    李大成一边开始连接弹链，一边朝离去的背影喊道：“心啊！”

    石川回头一笑，迅速朝追兵方向冲去。他已经和扈铁塔约好，待发现追兵大乱之际，便是歼敌之时。插在胸前弹夹包的弹夹随手可得，这是保证持续火力的前提之一。

    一段平静过后，前方出现闪光。嗡嗡声越来越响，其中还有大量的吆喝声和嘶吼。岩壁上有飞溅的液体残留，呈现中弹以后的喷射状。目前唯一让人觉到奇怪的是，地面并没遗留下尸体。

    刚绕到一片弧形地带，在昏黄发暗的光线中闪出数个人影。突然打个照面，对面还没有任何反应，石川反倒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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