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终于没留下什么疏漏。只是这三日下来,他也觉得十分疲累。
元毓望着他道:“之前朕一直听闻南人文弱,而直到遇到桓冲,才发觉棋逢对手,当时还在宽慰自己,那样的人,千万之挑不出一位来,此番又见到了你,胆识皆过人,方知朕大约又错了一次。
陆纪微微一笑道:“陛下谬赞。”
之后他又望着元毓道:“说到胆识过人,自然不及陛下。”
元毓眸色一深,陆纪淡笑道:“陛下只身犯险,在我朝帝都盘桓了数十日之久,虽未亲临前线,却用兵如神,悄然合围,难道还称不上胆识过人?”
元毓深深望着他,倒也并没有否认,淡淡道:“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陆纪道:“那日在帝都城郊那家名为风榭的乐馆曾与陛下有一面缘,当时只觉陛下气度不凡,之后又审问了陛下在我府上的眼线,也就知道了。”
元毓一惊,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安chā在自己府上的眼线都发现了,更没想到自己去风榭的时候,居然被他看破了行迹。
陆纪望着元毓的表情,知道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那日他在风榭见到那伙北方人,心中便有些怀疑,姜汐又提醒他府中那个名为殷理的客卿曾有意招徕自己。他回去将那人细细审了,却发觉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两军jiāo战之时,元毓竟自己渡江,还到了帝都城中。
他知道这位天武帝幼年受汉文化熏陶,执政后有意改革,曾推行一系列汉化新政,又在江南安拆眼线,有意招徕才能之士,却没想到他居然南渡,亲自来了。想必自己来荆阳的时候他依然留在帝都之中,所以才比自己晚上两日到。
陆纪正出神,元毓却忽然望着他道:“不如你就此留下来,为我所用吧。”
第96章 |
元毓虽忽然有此一言,陆纪却知道他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如同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一般,带着审视。
陆纪不答,他抬头向北而望,此时已经到了他与桓冲约定的时间,那件事,应该快有结果了吧,果然就在片刻之间,远处的烽火台忽然燃起烽烟。
元毓眯起眸子顺着陆纪的目光望过去,见到那隐隐的烽烟心中一凛,顿时警觉。他盯着陆纪,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高台之上的官员们也都躁动起来,不一会便有穿着轻甲的武士匆匆走上议和的高台,神色凛凛走到元毓面前,单膝而跪,将一个火漆外封的羊皮卷呈在元毓面前。
陆纪认出那是元毓的亲卫,而他呈上来的应是一封战报。
果然,元毓将那战报展开,读完之后面色沉沉,御座之人的人群不知发生了什么,又见那烽火,知道必然有变,已经私下议论纷纷,此时几十双眼睛都望着元毓,然而天武帝却不发话了。
有一位老臣上前一步道:“陛下……”
元毓的目光扫过下面众人,又望了眼陆纪,缓缓道:“洛阳失陷了。”
此言一出,下首之人几乎惊厥,洛阳为皇都,居然失陷,简直匪夷所思,若果真如此,这无异于心脏之中被chā入一把尖刀,又怎能任其发生。
元毓望着下面一片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平复下来。
他太大意了,又太心急。现在想来,从最初与桓冲在阳陵对峙,他便犯了一个错误。
桓冲的目标根本不在阳陵,而是在其东百里之外的洛阳。他以为桓冲要将战线向北推进,才据守不出,所以着意布防北方,然而其实桓冲早定下向东轻取洛阳的计划。
洛阳本守军充足,丝毫没有被撼动的可能,所以元毓一直非常放心,才在孟云一举拿下南郡之时,将大半守军调去南郡意图巩固胜果。现在想来,自桓冲还朝,他便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桓冲匆匆奉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