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宦侍偷偷带出去换些钱,贴补家用。
郑夫人在后宫地位不高,多年忍辱负重,终于得一皇子抚养,自然处处小心翼翼,见情势如此,断不肯让泓去探望她,哄着他让他在国子学中读书。姜汐觉得这样也挺好,每次写信与泓,尽捡这些有意思的事情说了,却绝口不提自己遭遇。
桓冲走后辛楚曾入宫探视,见如此情景不禁惊诧,命人送来许多用具与财物,姜汐却命人将那些都退了,辛楚哀求道:“殿下至少看公子的信。”
说完奉上一卷绢帛,姜汐见上面字迹熟悉,应是桓冲手书,从千里之遥而来,似乎尚带着体温,然而想了想,开口道:“也不必了。”
辛楚垂泪道:“待殿下回转心意,我再来探望。”
自拒婚之事以来,后宫中已是议论纷纷,姜汐向来不理那闲言碎语,只作未听见,然而辛楚入宫送来一应用具一事,由徐昭容添油加醋在天子面前说了,天子骤然冷道:“不知检点。”
王美人微微一笑,她不过微微提点了一番,那徐昭容便将此事办得妥当,倒也是个可造之材。见天子面色不悦,在一旁柔声道:“陛下莫动气,公主若觉得这宫中住不惯,倒不如送她出宫去。”
天子望着她,王美人趁热打铁道:“北朝来信言道yù与我朝结秦晋之好,陛下yù许以宗室女,然而依臣妾看,倒不如……”
她话音未落,天子便嫌恶地望了她一眼,王美人知道他最不喜后宫干政,想必自己踩了雷区,连忙噤声,然而她也知,今日便在天子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来日再浇浇水,便会生根发芽。
姜汐得知此事是郑夫人偷偷命人送信与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她知道这也是郑夫人能的极限了,心中十分感念。只是天子虽未允她和亲,但她知道王美人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她想了一夜,第二日上书一封自请入凌霄阁为元后抄经守孝。
本朝尚佛,凌霄阁在兰台之内,是收藏佛家典籍的地方,姜汐跪在紫宸殿内,天子望了她一眼,想去故去的元后,在她生前最后的时光待她冷落,以至于如今悔恨,叹了口气道:“你有这份心,也是好的。”
姜汐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应允了,大约是母后在天之灵在守护着她。
然而抬头却见王美人望着她似笑非笑,心中一凛,不知她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隔日天子宣旨,在凌霄阁中专门辟出方丈之地,屏退闲杂人等,由幕帘围了,供公主抄经之用。
此事传入兰台,阁中学士对此颇有异议,尤以严瑗为甚,他对身侧之人言道:“如此清净之地,不应由轻浮女子玷污。”然而话音刚落,便见陆纪走入室内,立时噤声。
严瑗的这位年轻上司,少有才名,天子选征,殿上作《两衡论》满座皆惊,然却不愿入朝,天子极爱他,钦点为学士,入兰台为令使,以学识而论,他虽年少,却无人不真心敬服。
陆纪想起他初入兰台时那位做大司空的父亲曾皱眉问他为何不愿出仕,那时他微笑道:“举世浊恶待清流,做贤臣也要待明君。”
陆放闻言道:“此言得之,只是……”只是他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下去,于是陆纪便入了兰台,安心做起了学问。
方才严瑗的话陆纪并非未听见,对这位自请入凌霄阁的公主外界传言颇多,他向来不喜流言,但观此举,恐怕真当得起“轻浮”二字,只是与旁人颇有微词不同,他只觉得有几分好奇。
然而当真见到公主的那天他却发觉与想象中的不同,凌霄阁中方丈之地已围起了帘幕,宫内派来的宦侍对他言道:“劳烦大人了。”
陆纪微微一笑,那宦侍便领着身后的人走了,只留一位小宦官在帘外,听候使令。
然而他还是没抑制好奇,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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