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全是白雾缭绕他伸出手去,雪花落在掌心中并没有融化,那小小的一片六棱显得十分精致可爱。
夕阳西下,夜晚的风雪更加寒冷,然而谢祈此时方知,真的冷到一定境界了就已经毫无知觉,他原本最是畏寒,方才抑制不住的战栗,然而现在却忽然轻松起来,整个人都处于一阵虚无飘渺中,只觉得昏昏yù睡,他强打起精神望着那扇玄色的大门,然而它却迟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寒风中谢祈几乎完全无法思考,不知又过了多久,茫然中他忽然发觉风停雪驻,却有一袭白裙飘散在他面前。
谢祈艰难抬头,却看到桓月高挑的身姿正静静地撑着伞,为他遮去一片风雪,而自己半身都在雪中,乌发飞散,柔和的月光下脸庞极美而目光哀伤。
谢祈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桓月望着他,红着眼眶道:“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你从来不知道珍惜自己?”
谢祈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了一温暖敞而明亮的厅中,那两个人一松手,他便倒下瑟缩在地上,身体各处都僵硬的厉害,几乎不能直起身来。
见他这个样子,有人上前将一盆温水浇在了他身上,过了好一会谢祈才渐渐感受到温水的热度,像是融化一般,浑身上下都松散起来,然而随着热度消散,浑身湿透后的凉意又渐渐侵袭,他无可抑制地战栗,深深地喘息。
地上铺着的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中,柔软而舒适,谢祈将脸埋在里面,寻求到温暖的抚慰,才觉得渐渐平静下来。
他隐约觉得面前站着一人,修长的身影投shè在他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谢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桓冲都是那样的狼狈。
他伏在地上不愿意抬头,然而下颌却被纤长的指钳住了,桓冲俯下身,将他的脸扭过来,又从身旁的侍从手中接过不知一盏什么东西便抵在他唇畔
一阵浓郁的酒香扑在他面前,谢祈惊觉这盏中盛着的是烈酒,他下意识地挣扎,然而后脑却忽然被按住,另一只手纤长的食指与拇指粗暴地突破他嘴唇的防线,叩开他的紧闭的牙关,将那陈年的烈酒强制灌了下去,谢祈恼怒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尝到酒香中混着一丝血腥才松口。
桓冲松了手,谢祈呛得躺在地上咳嗽的撕心裂肺,那盏酒已经一滴不剩地灌入了他体内,此时他倒在那柔软的皮毛间只觉得从胃中开始五脏六腑都开始燃烧,热意散入四肢百骸,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出了许多汗,等那熊熊燃烧的热意退散之后,身上忽然轻松了许多,之前那寒意带来的僵硬也一扫而光。
谢祈觉得能动了,便坐起来身来,口中犹自血腥,他用手背抹了抹,果然唇角有血迹,然而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桓冲的。他抬头望了桓冲一眼,却见他右手食指与拇指上各有两个深深地齿痕,显然伤得不轻,鲜血从中缓缓渗出。
他的手本极白,那鲜红的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滴在地上,显得有些刺目,只是他却不甚在意,也不去处理哪伤口,只是望着谢祈冷淡道:闹够了么。”
他此言一出谢祈反倒沉默了,他承认此番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桓冲并不知道他是谁,懒得理他原是正常。
桓冲站在他面前,轻声道:“我原本很看重你,甚至一度对你甚为好奇,只是后来,你却令我失望,让我觉得你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之中普通的一员。”
谢祈张口yù辩白,他想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然而张口却沉默了。
桓冲叹了口气,似是意兴阑珊无心听他说什么,然而还是强打起精神道:“说吧,你此番拼了命来见我,又是为了做什么。”
谢祈坐在地上低声道:“北岳王率部五千,越州平乱,却在朗月关被围城,水粮jiāo困,望宁王不吝施与援手,帮他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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