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事无巨细,他又是一贯喜欢偷懒摸鱼的,每日坐在案前一封封看一字字写简直要了命一般。而与之对比鲜明的是陆纪陆大人每日只是好整以暇地来他身边走上一圈,便命人将那些理好的奏表送入宫中与天子过目。
谢祈不由在心中暗自腹诽,说是与天子过目,其实便是都送入宫中与公主过目,然而公主面前还不是你说的算。他右手本有伤,天气一冷便疼的有些握不住笔,每每此处便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答应了陆纪要入朝为官呢,仔细想想即便离开了桓家,心中大约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甘心,不甘心就此默默无闻。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王家和姜炎必然不能轻易放过他,陆纪却淡淡道:“难道他们还能强绑了朝廷命官?若你在暗处,永远只能任人鱼ròu,只有你走到明处,他们才不能对你下手。”正是此番说辞打动了谢祈,所以入朝也实属无奈之举。
谢祈与陆纪一同走入内室,思绪却已经飞向天外,回过神来才发现陆纪随手端过一碗深色的汤来给他,谢祈下意识接过啜饮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入口中,呛的他差点把碗摔掉。
那不知是用什么草yào熬煎的,想必是驱寒的,只是味道十分不尽如人意,谢祈想偷偷把碗放下,陆纪却淡淡道:“喝完。”
谢祈只好捧着碗闭住气将那一碗驱寒汤都喝了下去,果然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流升起,浑身上下都舒畅起来。然而心情刚好了一分,谢祈便见陆纪指着旁边厚厚一排文书道:“这些卷册你先挑选分类,将重要的挑出来,我一会要用。”
谢祈就知道陆纪找他准没什么好事,见他说得理所应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那大人现在要做什么?”
陆纪闻言却是笑了,开口道:“雪天正宜小憩。”说完便径自走入屏风之后休息去了。
谢祈拿他没办法,只能坐在案前埋头苦干,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把那些卷册整好,陆纪也正从屏风后走出来,见他做完了事,便开口道:“嗯,做得不错,跟我走一趟吧。”
谢祈抱起那些卷册跟着陆纪走出议事厅,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而陆纪走的方向却是向着禁苑,他心中一凛,难道这便要去昭阳殿么。
昭阳殿属后宫,在禁苑之中,外臣不得随意入内,而陆纪在入口处对禁卫出示了随身的腰牌,便带着他顺利地进入了禁苑之中,谢祈想起上次随陆纪入宫也是一样的情景,而现在与那时又十分的不同,不由有些好奇今日陆纪着急去见公主是为了何事。
陆纪像是知道他的疑问,微笑道:“说起来,此番还是你的功劳,将那张星图jiāo给安九道带回。”
谢祈一凛,他都忘了此事,上次他在四时园想甩锅给安九道,便将那星图默写出来jiāo给他,打的事反正别人也看不懂的主意。现在听陆纪此言,倒像是有了眉目,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了。
陆纪见他沉思不语,淡淡道:“那日安九道到四时园中去找你,并非我的授意,你应知晓他其实是我父亲的人。”
谢祈闻言不由试探道:“说起来倒有些可惜,只拿到那张星图,却不能解出其中含义。”
陆纪深深望了他一眼,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将那张星图已经解出来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谢祈一惊,难道除了他与谈惜,还有人能通星术,那个人究竟是谁?而如果那个人解的是对的,告诉陆纪天下将有女主,陆纪一定认为那人是公主,他又会怎么做?
想到此处,谢祈着实有些不安道:“那上面……到底说的什么?”
陆纪看着他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谢祈怕引起他的怀疑,自然不好再问,同时他也明白大约因为此事,陆纪才有心要提拔他,而今日,大约陆纪便是已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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