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也算是某种威胁了吧?”“张公”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告示向着提问的那个人递过去,“美质兄可以自己看看。”
听说那告示上没有要求缴税,还说今年免征,花厅中的人便又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半截,大家普遍又把心提了起来。那个“美质兄”接过告示,其他人也便凑上去一起看。看着看着,便都发出了这样的嗤笑声。
“贼人真是可笑,连个童生都没有吗?一个告示,写得如此粗鄙不文!完全不知道官府的公文是怎么写的吗?”一个道。
“若是能当得了童生,谁还会去从贼?”另一个鄙夷的道。
“那也不一定。”那个“美质兄”开口道,“我听说,在河南,便有举人投贼的!”
“啊?”大家便一起吃了一惊,然后纷纷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听说是个姓牛的举人,”“美质兄”回答道,“据说曾经是王延年的学生。前些时候,这个姓牛的派侄儿去拜访王延年,想要说服王延年从贼。被王延年打了出去,据说王延年念了文文山先生的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说是宁死也绝不从贼。”
“王延年那厮就是个阉党,他也配念文文山先生的诗?我就说怎么会有举人从贼呢,原来是王延年这个阉党教出来的!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另一个人便鄙夷地道。
于是大家便一起露出了鄙夷的颜色。
“要说这王延年,有一样还是很让人佩服的。”“美质兄”却道,“那就是死要钱!呵呵,惹到了贼人,人家保命还来不及呢,只有这王延年,居然一门心思的继续做他的粮食买卖。听说今年他又赚了不少。”
“这厮该不是表面上一套,背后却和贼人……”一个人疑惑的道。
“难说,难说。”其他人便也都道。
“这就不清楚了。”“美质兄”也道,“不过这厮将自己的儿子婆娘都送到江南去了,应该不是全面倒向了贼人。不过这厮一向无耻,说不定就是脚踩两条船。”
“就是就是!”大家便又一起鄙视王延年。
等大家骂了一阵子,“美质兄”却又道:“王延年这厮还有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说,这粮食,不能留的太多了。万一哪天,贼人突然冲过来,岂不是都成了贼人的了?还是换成银子比较好。银子不像粮食,到处能藏。找个地方挖个坑,就能藏起大堆的银子;一个人藏好了,一万个人,十万个人都找不到。所以,若是有门路把粮食换成银子,还是要尽早换成银子。要说这厮一点小心思都花在这样的事情上了,真是十足的小人。”
大家也一起摇头,却暗暗地将这话记在了心里。有人就寻思着如何才能找到门路,赶紧把粮食卖了。同时又对王延年居然可能踩到了两条船而暗暗地嫉恨不已。
“先别说这些了,那个登记田产人口的事情到底如何应对?贼人说‘不能有效保护’,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一个人又说道。
大家便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张公”便道:“这却只有随机应变了。总之,能拖就拖,但是不要硬顶。我们要当程婴,而不是公孙杵臼。”
大家便都一起点头。然后便有人道:“诸位,我家里只怕也收到贼人的这个告示了,我如今也要早点赶回去处理这事情了。”
于是更多的人便都站起来向“张公”告辞……
……
罗孟德在袭击了李家铺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再次出动,又攻击了一处叫做胡家湾的庄子。他依旧是先用大炮轰开寨墙,然后杀进去,将胡老爷一家杀了个精光,然后将胡老爷的钱财、粮食都抢了个精光。和上次一样,对于普通老百姓,他倒没有滥杀。
也和上次一样,等罗孟德杀完了人,抢完了东西,走得都没影子了,元帅府的人就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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