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了巡逻队,将工地周围和村里主要街道都布置了固定哨和流动哨,保卫起来。年轻人们对这类带有军事色彩的行动,总是兴趣浓厚,一个个带着棍子棒子,象“侦察兵”一样各赴岗位。小五还模仿电影里的情景,用野草编了个帽圈,当作防空圈,吴队长疑惑地说:“黑天黑夜的,你戴个那玩艺儿做什么?”
小五和大顺一组,埋伏在村边一座门楼上。
虽然吴队长的指示是“小心火源,注意风向,防止过往行人因疏忽引发火灾”,但大多数年轻人都把任务理解成了“抓坏人”的军事行动。小五和大顺每人都在腰里揣了自造的匕首。
月牙升起来,钻塔黑乎乎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象一条长龙。村里人家的灯光,次弟熄灭了,天地间静下来,门楼上的小五和大顺眼睛都望酸了,也没发现有任何可疑的动静。
“我敢保证,”大顺一副神秘的样子,“你们家昨晚的火,肯定是坏人搞破坏,绝不是意外。”
“嗯,”小五郑重地点点头,“我原来以为是哪个马虎鬼大意了,现在想想,根本就不是,谁那么没事闲得慌,半夜里出来到我们家门外抽烟啊?绝对有特务。”
“特务”这个词曾经在中国的大地上流行过很多年,解放后至文革后,多数电影都以“抓特务”作为主题,暗藏的“阶级敌人”、“特务”似乎遍地都是。
月黑风高,秘密埋伏抓特务,对小五和大顺这样的愣小子,心里的兴奋简直无与伦比,两个人不住互相鼓励,“别急,坏人一般半夜才出来。”“知道,他们最善于伪装了,总是装扮成好人,但是,最狡猾的狐狸也敌不过好猎手。”
乡村的夏夜,越来越静,天上星光闪烁,地下树影摇曳,远处传来啄木鸟凿树的咚咚声。门楼上的两个哨兵慢慢觉得眼皮打架,睡意渐浓。小五摇摇脑袋提醒大顺:“别睡,别睡,怎么一点敌情观念都没有。”
“没睡。这他妈的守株待兔,真没意思。”
“哇——哇——”黑暗中村外野地里传来老鸹的叫声。
夜显得更静,两个人都尽力驱赶着磕睡虫,树叶哗啦啦地一阵翻响。风吹过来拂过衣角发稍,有些凉意。两个人仔细盯着街口,眼睛都有些花。
“看,长虫。”大顺轻声叫出来。
对面的房子是几间老房,残墙破顶,月光下檐缝里蓑草摇曳。小五说:“哪有长虫,你看花眼了吧。”
对面这几间老房没人住,肯定住了家雀,备不住晚上长虫来捉食吃。大顺又叫了起来:“有……”却被小五一把捂住了嘴,摇摇手,一指街口,定睛看去,远远地一个黑影溜了过来。
一块乌云游过来挡住了月光,黑影愈加模糊,三个人眼瞪得象铃铛,心跳呼吸急,影影绰绰地黑影与墙根融在了一起,看不见了。
“哇——”老鸹的叫声远远地传来。
黑影似乎是消失了,只剩下破屋老树,暗淡的月光下沉默着。屋顶上的两个哨兵束手无策。终于,浮云游了开去,月光又亮起来,胡同里仍然风不吹树不摇,只有斑驳的月光洒在屋檐、树下,静谧安详。哨兵们失望起来。
“糟糕,敌人溜了,”小五有些急躁,“快下去找找。”他心中已经将刚才看见的模糊黑影,当成了敌人。
两个人叽里骨碌地从门楼顶上爬起来,正要下到地面,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声音,竖起耳朵仔细辨别,正是刚才黑影消失的方向,那声音细弱而悠扬,“大海航行靠舵手——”
竟然是在唱歌,这一下两个哨兵都怔住了,敌人一般都是狡猾而隐蔽的,怎么会唱歌?
“——万物生长靠太阳。”
大顺说:“深更半夜的,唱的什么歌,有病。”
对呀,小五拍拍脑袋,“也许是特务的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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