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奔流,宽阔的河面奔腾汹涌,几只白色的水鸟,在水面上空盘旋。
人们常洗衣服的青石板桥旁,水平了槽,几块平时可当座位的卧牛巨石也淹没在水里。
两个姑娘站在河边,心里一阵失望,茫茫河水,翻滚着流去,哪里有月华的影子?
“要是跳河了,得到下游去找。”小梅冒冒失失地说。
如琇摇了摇头,到下游?到哪里?大家都不会游泳,怎么个找法?跳河只是几种可能性里最坏的预测,难道月华真的会跳河吗?她性子真的脆弱到支撑不住了,寻了短见?如琇只觉得心乱如麻,她求救似地问小梅:“你说,她真下得了决心跳河吗?退学还有……相亲什么的,值得跳吗?”
“咳,当然不值得。”小梅说。
这句话给如琇心里燃起了希望,虽然小梅也是顺口乱说,但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是啊,不值得,月华一定是躲到哪里去了。她是个面上柔弱,心里有数的姑娘。
她能躲到哪里去呢?亲戚家没有,村里没有,昨晚又下了那么大的雨,又能到哪里躲?忽然如琇脱口叫道:“仙人台。”
仙人台在山里,在相思河流出的地方,离燕儿峪不算远,约有七八里路,山不高,却也险峻,算是燕山山脉的余脉,一座叫做“三仙岭”的山峰,山势挺拔,林木葱翠,山腰里有幽曲的山洞,长着青草果树的平台,仙人台是一块三面悬崖的台地,风景优美,地势高峻,旁边有座叫做“三仙洞”的山洞,台边长满酸枣棵,秋后闲了,如琇和月华以前常去采酸枣吃。
“对呀,”小梅拍拍额头,“昨天下那么大的雨,她别是躲在三仙洞里去了吧?”
两个姑娘当机立断,拔脚便奔山里。
通向山里只有一条小路,穿插在稻地豆秧间,刚下过暴雨,格外泥泞,路上的烂泥,时而把鞋给陷住,遇到水洼,绕不过去时便须涉水而过,走了不到两三里,两个人腿上脚上,便象穿了一双“黄泥套鞋”,身上也全是泥点子。
“这事就怪月华她妈,”小梅气愤地说:“一心想攀高枝,据说那个相亲的对象,会做生意,有钱,她妈的嘴里就注出了半尺长的哈啦子……”
看看如琇没有吱声,小梅接着又说:“按说,想找个有钱的,也算不上什么错,可也不能光贪钱是不是?也得问问月华乐意不乐意啊,我就恨这些庄里头的老太婆们,天生都是见钱眼开的货……如琇,将来你搞对象了,可别光看钱。哎呀——”她只顾说话了,一个没注意,脚下一块土埂松软了,被她踩坍,身子一晃,跌进一个小水坑里。
如琇一把将小梅拉住,“小心……你说的也对,他们就是见钱眼开,以前是看出身,认贫农,现在就认识钱了。唉,什么时候老太太们能把人品放在第一位呢。小心,小心。”小路只有两三尺宽,在稻田里曲曲折折,稍不小心,便会跌跤。
小梅哈哈一笑,甩甩脚上的泥水,“不管怎么说,将来,如果我妈要是这么对我,我是肯定不干,不过……我们家也不会象月华她妈那样。”
如琇又沉默了,小梅的话让她心里涌上了一丝忧郁,女孩子长大了,自然要涉及到婚嫁,如今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自由恋爱,反对封建早就成为了社会的共识,但是具体到每个村庄和家庭,却还是各念各的经,各唱各的曲,这些从几千年传统意识熏陶中并没走出来的家长们,利益面前,哪里肯放下唯我独尊的大棒?
让如琇忧郁的源头,其实正是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己母亲是标准的农家传统妇女,一生为家庭劳作,在她的世界里,家庭便是全部,儿女是自己的财产,生活的唯一目的,是家庭的和睦富足,当年大姐如珍结婚的时候,便是由她一手包办的,大姐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利,母亲的口头禅是:“我养你这么大,你的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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