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清平日也爱攀山越岭,有男孩一般敏捷有力,还有一股阳刚之气。听父亲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心一冷,接过母亲的包裹,从后门出走。黑夜茫茫,山路崎岖,一个年轻姑娘投奔何处,暂且不表。
话说我被判无罪后,叩谢了徐大人。便走出县衙公堂,一眼便瞧见在县衙外等候多时的左光先。
他见我平安无事,满心欢喜,拉上我的手,说:
“走,上我家去,喝杯酒压压惊。”
这些年我一直把左氏兄弟当成我的兄长,看到他们对我这样关心,自然是心怀感激,但是我想到了家中的母亲,定是还在为我担心,便想谢绝,说:
“二哥,我得先回家去,我母亲在家里定是急白了头发,我得回去给她报个平安。”
左光先神秘一笑,说:
“大哥真是料事如神,他早就猜出你担心母亲,因此提前叫国柱(左光斗之子)把你母亲接到我家。”
我听了后,喜出望外,心想左家真是对我母子关怀备至,这份恩情我誓死不忘,于是说:
“二哥,你们左家对我孤儿寡母如此照顾,叫我此生此世如何报答!”
左光先笑着说:
“铭仇,你这不是见外了,咱们早就是兄弟,你母亲自然就是我们母亲,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我听后很是感动,不禁热泪盈眶。
“你不知道”,左光先接着说:“在今天开堂判案之前,我们早就把你的身世告诉了徐大人,让他心里有底。徐大人和大哥是同年进士,他们二人情义深厚,结为知己。我们都知道你冤枉。听说黄四海的女儿不仅人长得漂亮,为人也很仗义,她能在公堂上为你辩护,真是难得呀!不过就是没有她为你辩护,徐大人也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弄个明明白白的。”
我们边走边聊,走进啖椒堂,只见母亲站在台阶上,我急忙跑了过去,双膝着地,喊了一声“母亲”。母亲见我没事,甚是高兴,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
左出颖老人命人端上酒菜,为我洗尘压惊,左氏兄弟也忙着招呼,一时间,好不热闹!
老人率先举杯,对我说:
“孩子,老夫敬你一杯,喝下去,压惊解乏。”
由于和老人相处时间长了,也不觉得见外,便双手捧杯,激动地说:
“老师,谢谢!”
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光斗、光先二兄弟趁机起哄,轮番敬我,老三光明倒也客气,又命家丁端来几坛老酒,要和我猜拳斗酒。
母亲在旁边担心我喝醉,但又不能扫兴,虽不言语,心却不安。
左出颖老人见状,大为高兴,说:
“如此海量,有男儿气魄,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散席后,左府上下都苦苦相留,说天色已晚,二十多里山路,且又饮酒过量,不如在此过夜,明日再走。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母亲执意要走,说什么也不能再打扰。
左府人见留不住,光斗让妻子周氏拿二两银子给我,说:
“外面金家银家,抵不上自个儿穷家。让他们母子回去吧。”
我也不客气,接过银两,道声谢,并接过国柱递给我的印有“左府”字样的灯笼,回龙眠山中来。
走着走着,一阵阵山风吹着,心胸清爽。
突然眼前闪动一个人影,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酒意全消,心想:“难道黄家人在此算计我不成?”此时,我最担心的莫过于母亲,但见她毫无反应,也就不敢言明,只是紧紧攥着母亲的手,警惕起来。
又走了一阵,进入山谷,陡然刮起一阵阴风,突然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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