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玄妙可也不会出众到某种无法比较的程度,南溪书院藏书最多,池剑院主修剑道,试子们随便进入其中一所足够修行一生。
京都六院之间相差无几,其他学院与它们相比差距就很大了,甚至说有些学院的底蕴还不如一些名门世家,对于寻常贫寒试子而言这是个机会,对于那些本就来自名门世家的试子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间接造成今年武试的重心向后移,激烈程度也会一场比一场加重,如果说往年第二轮很多达到目标的试子只是走个过场,那今年每一个试子都必须拿命相博,能进入第二轮的试子皆有独特之处,搏命这种事徐自安很擅长,胜利的天平却不会因为勇气而倾斜,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所有试子中唯一的通玄下境。
实力能高到那去
很多官员和试子都这么认为。
除了清夜司,准确的说,除了清夜司里的余唯和朱小雨。
当然,还有少年自己。
映着晨曦第一缕徽光系好最后一颗长衫纽扣,徐自安撑伞负刀穿过花海,推开门来,身上花香未散,踏上了那辆标记着清夜司徽记的马车。
赶车的是一位皮肤黝黑的汉子,看起来敦厚老实就是一寻常马夫,如果没有手上那层厚茧之外。
马夫手间有厚茧很正常,常年牵缰绳挥马鞭都容易磨出,徐自安对刀最熟悉,对刀茧更不陌生,所以能看出些不同,寻常人即便有这份眼力可能也不会有这份闲心,徐自安有这份闲心是因为他现在不知应该把心思放在何处。
在花院中一连待了十数日,除了去君翁客栈那次外几乎没有出过门,飞刀夜径悟法等事占据着心思还不如何慌乱,如今马上要自己入场比试,难免有些紧张。
躲进花院成一统,任凭东西南北风的生活看似洒脱自在,但那建立在无需亲自抵抗风雨的前提上。
第二轮比试今日开启,比试名单上有他,整座京都城都在好奇寻找的他。
一个瞬息通玄,跨境砍知承,被号称比阮郎归还要传奇的男人。
呃,云裳楼犹豫踌躇许久的那次策马扬鞭最后被南雀一声讽笑打断了,所以他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讲还算男人,算男孩。
算少年。
春风得意是少年里的那个少年。
朱小雨在车厢内等着他,肥胖身躯占据了大半个车厢,徐自安很不满这个胖子既然亲自来送他入场为何不选择个宽敞些的辇车,想了想棋评测时人山人海的场面只好把嘴老实闭上卷缩在车厢一角。
一边在狭溢角落里惆怅着为何非要是这个胖子来送自己,一边迎着满车厢的浓郁油香白着朱小雨,朱小雨没这个自知,还为自己有心给他带来了他最喜欢吃的薄皮汤包而沾沾得意。
他,不是他。
“没带酸菜”徐自安尽量小心捏着汤包不让油汁滴落在自己衣衫上,然他管得住自己的手,管不了朱小雨的嘴,一口咬下,汤汁四溢。
长衫上多了一道油腻。
“没有。”朱小雨仿佛没看见长衫上那道油腻,满足咀嚼伸手从笼中拿起第二个。
“咸蒜呢”徐自安眼睁睁看着那道油汁迅速渗入长衫连擦拭的机会都没给,努力控制着情绪继续问道。
“也没有。”又是一场四溢,又是一道汤汁,肉香味更浓,少年脸上黑线更深。
“清粥总得有吧。”徐自安向角落又靠了靠,努力远离那些油汁和那个毫无自觉的胖子,车厢拢共这么大,他能靠到哪儿去。
“还是没有。”汤汁,四溢,长衫,一道心酸。
“清茶呢。”徐自安放弃挣扎,干脆挤着朱小雨让自己坐的舒坦些,闭上双眼不看长衫上的片片明亮,不闻车厢内浓郁到窒息的油腻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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