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确实只是一只蛤蟆,很早的时候曾被人叫过赖蛤蟆,赖是赖账的赖,因为它欠过那人的账,而这账还起来实在太费力太麻烦,它太懒,懒的离开这片泥潭,于是只好任由那人叫它赖蛤蟆。
好在那人从深渊里出来后消失了好多年,它也难得清静了好多年,不过有时候也会怀念,毕竟那刀不错。
前些时候那人出现过一次,它也还了一些账,虽然是借别人之手还的,不是它自己亲自还的,不过能还一些也算一些,赖蛤蟆这名字确实不好听。
忘了,那人可能死了,这世上也没人敢叫自己赖蛤蟆了,这事儿弄得就有点无趣。
想着如此,它翻了个身,阳光照在它墨绿色的表皮上,映出的幽幽光芒像一把把无需开锋就以足够切开万物的宝剑。
万岭有处剑阁,剑阁里有剑圣,剑阁外则是谭池塘,池谭下深埋着无数把曾羡过世人的宝剑,它是这片池谭里唯一的蛤蟆,也是世间唯一看见过那片黑夜的存在。
连黑夜都看过,它当然看不起什么飞来飞去的苍鹰。
石块落地会砸出一汪泥塘,石块飞天同样会砸出一片凌乱。
依循何安下拨开的那条云隙,符石蛮横向极深处撞去,石间符意将云层撕开数缕残破,一团宛若实质的光被拉的极长,那是云絮被符石燃起后留下的虹桥。
只有在速度到达某种难以想象的程度后,才会只是掠过,就能将云絮都燃烧起来。
按理说,这些符石只是峰顶少年偶发的一个妙想,一个玩心泛滥后的童趣,不可能造成如此猛烈的威势,但世间任何事物,只要能将速度提到极限,即便是一片鸿毛,千里袭来也可以重若巍山掀起阵阵波澜,这些石头本身就刻有数道繁秒精深的阵符,又带有张经年与杨颖二人对此间虚境种种遭遇而升出的新明悟,造成如此恢宏之势不足以为奇。
四劫残局一直被世人称为天人之局,今日借何安下与宁青鱼之手再复现世,甚至被破解,场间亲身观局的几位少年即便无法看懂棋盘间奥妙,也一定会在这种算天之法间悟出一些道理,其实仔细想想整场棋评测还有后来的残局再显,廖平破境入知承,徐自安跨境得通玄,宁青鱼此时正在顿悟,境界虽不知是否会更进一步,但道心的那道涟绮曾真实探出过一条小鱼,张经年与杨颖也同样各有所悟,这是在往年修行史从来没有出现奇迹。
国师大人送了天下试子们一场生死大劫,各位试子们也同样回礼了一场修行界的盛宴。
最重要的角色,肯定是何安下。
心有所悟,再加上偶然天成的妙想,当杨颖这块符石遥遥入天不知多少颗云棋后,破云时的乳白光絮竟还残留些许,杨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石竟有如此大威力,一时错愕喃喃细语道。
“会不会把秋雀打死了”
想着云间的这只秋雀毕竟不是树枝里那些只会叽喳吵闹的秋雀,张经年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痒,绕了绕头后没底气道。
“应该是不会。”
何安下恢复了些力气,摇了摇头,将梳理极为不苟的发鬓摇的有些碎乱,一边将目光落到别处,何安下一边确定道。
“肯定不会,不过现在你们俩人现在应该想想,究竟谁先入天”
张经年不解,回眸看了眼何安下,待看到对方此刻正看向那道倾斜而立的算盘,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真挚道了声谢,张经年微微后撤一步,离倒在草甸上昏迷的刘建朝近了一步,却又又将杨颖推到前方。
原来,所谓的好事在这里啊。
不过这些破事应该怎么处理
算了,敬你是条汉子,我来处理。
徐自安踏出了第一步,然而很神奇的并没有立刻被前方絮乱秋风刺成无数截碎肉,因为有颗燃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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