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只是第二步就让老人险些把所有的脸面给拉到地上,如何不气纠,如何不结郁。
棋术臭,眼力也臭,认清这个现实后的庄老儿很郁闷,白须也耷拉的很是无力。
二皇子轻轻笑了笑,回头看向大殿内,大声说道。
“我知道殿内各位皆是棋间高手,来,那位礼士给咱们的国师大人好好分析分析这棋局奥妙”
二皇子这番话不仅问出了众人心头所想,还完美化解了殿内沉闷担忧的压抑气氛,举止风趣睿智却又大度贤明,让殿内许多少年心中更为折服。
一时间,探讨评论声四起,不仅是那些试子,还有许多也精于棋术的学院教谕也纷纷出声。
“第二步落在角边处,或是白棋以守为攻,毕竟才,还有很多得失的余地,可这黑棋紧随其后,直接等死白棋三路之多,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要知道,高手对弈,总是一味出剑强走,会很容易让对方看到破绽的。”一位来自京都世家的子弟看着棋盘间消失的那三颗棋子,疑惑道。
“不,你没看出黑棋虽看似是咄咄逼人,封了白棋三路,但其实却与几方首子有隔山互歌的联系吗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这一子此时不显,但后步一定会有独特的用处。”另一位外郡试子略微思索,反驳说道。
“是啊,这一步确有孤胆取敌之意,若不敲下难保不会后院失火,看白棋如何应对吧。”
“白棋消失了,白棋消失了,咦落在这里算什么会不会下棋”一位实在无法看懂第四步棋的少年因下意识说道,说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捂住嘴巴看了看四周。
“国师大人都说这是四劫残局的原局,阮郎归如果不会下棋,咱们这些人,恐怕连什么是棋都不知道了。”
一阵哄笑声后,人们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四劫残局的原局一直是个迷,国师大人为何会承认眼前这局就一定是原局,如果是原局,那又是何人所下宁青鱼或许有这份棋力,可和他对局的人又是谁”
人们纷纷想起困在虚境中的几人,在心中暗暗猜测。
“不是张经年,七步就让宁青鱼封死家伙能有来有回这么多步这可不是普通的摆棋,是真正的,廖平更不是了,柏庐的人打架确实不错,下棋这种雅事怎么会懂杨颖更不用说了,那孩子心性比我还跳脱,能坐在棋盘上剩下的人,还需要猜”庄老儿淡淡看了眼身旁的二皇子,将目光重新放回棋盘上,揪着胡子继续痛苦于看也看不懂的悲哀里。
二皇子听懂了这句话,轻轻看了眼余唯,目光从素色宽袍渐渐落在那双似隐似现的荷莲间,荷莲露角,犹有余香,二皇子瞳孔深处多了些怜惜,但这种怜惜很快被其它情绪代替,他缓缓回头,看向棋盘间消失的那些棋子,若有所思。
剩下的,还需要猜
不需要猜了,可需要
大殿内的棋子逐渐消失,虚境中的云盘多了一颗又一颗变化,青石板间落子不断,落子声也不绝。
似乎只是一壶酒的时间,又好像已经过去了百年,虚境中的时间流动本就极慢,如今再添上一副难解难缠的残局,众人自然很难分清时间留下的痕迹。
樵夫观棋尚能烂柯,更别提这幅本就集了天人之妙的四劫残局。
宁青鱼与何安下落子的速度并不算很快,虽然有时也会略微思量片刻,但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停滞苦思过,看起来皆自有成竹,随着啪嗒声不断响起,落在青石板纵横线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多,仔细看去,双方竟以各行了数十步,四劫残局也以入了半,青松伸出如针枝叶在云涌中微微点头,似很满意目前俩人所下的棋路。
当年那阮郎与掌柜落子时,它就是观看者之一,如今残局在俩位少年手中以复原过半,它如何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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