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拈风风自成符的玄像,即便有,那也是提前书写好的符文。
然而此时只有笔,没有墨,更没有供笔墨挥腾的纸张,无墨无书不成符,舍清即便有能将符道入神的实力似乎无法彻底改变生死劫的空间秩序,正当殿内众人疑惑不解时,一直在舍清身边的另一位神符师许晴微微起身,自斋袖中取出一张见方成正的事物。
宁王侯余光微撇,待看清那事物后眉梢骤然凝起,双目间竟出现一丝惊诧的神情。
那是一副真正的棋盘,其间的每一处方格里都透着古朴温厚的气息,边缘处的一些棱角微微泛白,似乎是持棋盘者经常把玩的缘故,最常落子的中元位能清晰看出微微有着凹陷,非长年入棋对局不能致,棋盘中摆放着数百余棋子,其中黑字较繁,仔细看,会发现与大殿内以青砖为阵基的棋盘世界如出一辙,只不过少了雾瘴相隔所以看上去更清晰。
在棋盘的一角,与生死劫相同的地方,隐隐有一处黑线。
黑线非常细微,就像落在棋盘上的一粒稍大些的灰尘,所以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里。
如果猜测没错,这条看似微弱不起眼的黑线,应该就是生死劫内被撕开的那条空间裂缝。
“这难道就是阮郎归当年留下的那副棋盘”
宁王侯将目光那处黑线中收回,凝视着许晴突然幽幽问道。
“不,这是个仿品,是我交给朱砂斋,棋盘大阵就是以这幅棋盘为基阵设计出的。”
回答宁王侯的并不是此时持棋的许晴,而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师大人。
宁王侯闻言不再言语,而是轻轻嗤笑一声,似乎对国师大人这个说法并不怎么相信。
不仅仅是宁王侯,殿内许多人都不怎么相信国师大人这个有些多余的解释。
宁王侯问的许晴,国师大人抢过话来回答,明显有为其隐瞒的意图,之间如果说没有事情隐瞒谁会相信
而且一件仿品无论仿制的再精妙,也不可能做到与外物气息完全相通的程度玄妙程度。
棋盘大阵出现空间裂缝,许晴这张棋盘上会显出同样一道缝隙,虽然俩者之间确实有着相仿相生的关系,有些联系无可厚非,但连空间裂缝这种归属阵法之外的事物都能相互印通,明显超过了一件仿品的极限。
能做到这种真正意义上互通,只有俩种可能,一种是这幅棋盘就是阮郎归当年离京时留下的,传奇之人留给世间的传奇之物,有着不迥与寻常法器的神奇在所难免,而另一种,就是仿制者的功力足够精妙,精妙到可以以假乱真欺人欺世甚至欺天的程度。
欺人欺世容易,但这世上,有那位仿制者能够欺天
就是朱砂斋之主折梅亲自出手也做不到吧。
除非仿制者是阮郎归本人。
问题是他本人需要仿制自己的东西
明显这是一个很无趣的笑话。
这只是个插曲,不管国师大人承不承认棋盘的真假,又或者找出什么蹩脚的理由去搪塞,于殿内大多数人其实并无很大区别,即便那棋盘真是阮郎归之物,留有这位传奇状元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大家所修大道不同,不是谁都能做到朝夕入府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
甚至说殿内很多人很希望这幅棋盘就是真物,因为如果是真物,靠着之间互通的关系,修补棋盘大阵里那条空间裂缝就会容易许多。
寒雨将至,修一室青瓦总比补满院宫墙要更轻松且见效。
一道是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一条是不起眼的小黑点,那种容易不需要思考。
杯中倒影出的酒色与玉柱上反射的光缓缓围绕在笔端的每一条软毫上,笔尖无风自动轻轻摆动,如沁入了一池由酒色与光泽研出的墨池般舒展荡开,不多时,笔墨饱满,整支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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