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肉、美酒的赏赐,难道就没有原因吗?”
叫狱卒把他捆起来,打他一百杖,让他招供私通齐国的罪行。
范睢分辩说:“我确实没有私情,招供什么?”
魏齐更加恼怒,喝道:“替我打死这个奴才,免得留下祸根!”狱卒用鞭子、竹板乱打一通,把牙齿都打断了。
范睢血流满面,难忍疼痛,呼天叫地,大喊冤枉。宾客们见相国盛怒之下,没有人敢劝阻。魏齐一面叫左右的人用大杯倒酒,一面叫狱卒用力行刑,自辰时到未时,打得范睢遍体鳞伤,鲜血流了一地,忽听咶喇一声,肋骨被打断了,范睢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可怜信义忠良士,翻作沟渠枉死人!传语上官须仔细,莫将屈棒打平民。潜渊居士又写诗一首说:张仪何曾盗楚璧?范叔何曾卖齐国?疑心盛气总难平,多少英雄受冤屈!
左右的人说:“范睢断气了。”魏齐亲自走下来看,只见范睢肋骨也断了,牙齿也折了,体无完肤,直挺挺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能动,便指着骂道:“卖国贼死得好!给后人做个榜样!”命令狱卒用苇席把他卷起来,扔在厕所中,叫宾客把屎尿都拉在他身上,不让他做个干净的鬼。
转眼天色将晚,范睢命不该死,又醒了过来,从苇席中挣眼偷看,见只有一个狱卒守在一旁,轻轻叹息一声。
守卒听见声音,忙跑过来察看。范睢说:“我受了这样重的伤,虽然一时苏醒,但决不会活了。你能让我死在家中,以便于殓葬,我家中有数两黄金,都送给你相谢。”
守卒贪图黄金,对他说:“你仍然装死,我进去对相国说。”
这时魏齐与宾客们都已大醉,守卒说:“厕所间的死人腥臭难闻,应该扔出去。”
宾客们都说:“范睢虽然有罪,但相国的处分也够了。”
魏齐说:“把他扔到郊外,让野鸢饱食他的肉。”说完,宾客们都散了,魏齐也回到内宅。
守卒等到黄昏人静,便偷偷把范睢背到家中。范睢妻儿相见,自有一番痛苦。范睢让取出黄金感谢,又拿掉苇席交给守卒,让他扔到野外,掩人耳目。
守卒走了以后,妻儿把其伤口洗净包扎好,送上酒饭。范睢慢慢对妻子说:“魏齐恨我至极,虽然知道我死了,还有疑心。我所以能从厕所中逃回,是乘他酒醉之时。明天找不到我的尸体,一定会来家中,那时我就不能活了。我有个八拜兄弟叫郑安平,在西门旁的陋巷中,你连夜把我送到那里,不能泄漏消息。等一个月后,我伤好了就逃命四方。我走后,家中仍然发丧,像我死了一样,断绝他们的疑心。”
他的妻子依照他的话,先派仆人去通知郑安平。郑安平立即来到范睢家看望,与他家人一同把范睢背走。
第二天,魏齐果然怀疑范睢没有死,派人去察看他的尸体。守卒回来报告:“昨晚扔在野外无人的地方,现在只剩下苇席还在,想必被猪狗叼走了。”
魏齐又叫人去他家看看,只见全家都举哀带孝,这才放心。
再说范睢在郑安平家上药养伤,身体渐渐好了。安平便和他一起藏在具茨山。范睢改名叫张禄,山中的人都不知道他就是范睢。
半年以后,秦国王稽奉昭襄王的命令出使魏国,住在公馆中。郑安平装扮成驿卒,伏侍王稽,因为应对敏捷,王稽很喜欢他,私下里问他:“你知道你们国家还有没出仕的贤人吗?”
安平说:“贤人哪有那么多!从前有一个范睢,有智谋,被相国活活打死……”
话没说完,王稽叹息:“可惜啊!这个人没有到秦国,不能施展他的才能!”
安平说:“如今我乡里有个张禄先生,他的才智并不比范睢差,您想见一见他吗?”
王稽说:“既然有这样的人,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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