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弦是君王,小弦是臣子。琴音因缓急而分为清浊,浊音宽厚而不松弛,是为君之道;清音高亮而不乱上,是为臣之道。首弦是宫,次弦为商,再次为角,再次为征,再次为羽。文王、武王又各加一弦,文弦为少宫,武弦为少商,表示君臣相合。君臣相合无间,政令能得到顺利实施。治理国家的道理也是如此。”
齐威王大喜道:“说得好,先生既通琴理,也定精于琴技,请先生为我试弹一曲。”
驺忌答道:“臣以琴为业,就应精通通奏琴之道,大王以治国为业,怎能不了解治国之道?如今大王掌国而不治国,与臣抚琴而不弹琴又有什么不同?臣抚琴不弹,大王心中便不满足,大王掌国不治,万民心中又怎能满足?”
威王心头一震,说道:“先生以琴来规劝我,我已知错了。”
当日便将驺忌留在宫中,第二日齐威王又召来驺忌,与他谈论国事,驺忌劝齐威王远离声色,驱逐身旁奸佞小人,安抚百姓,练兵备战,从事霸业。齐威王大喜,当即便将驺忌拜为相国。
齐国有一个博学善辩之人叫淳于髡,他见驺忌轻易取得相印,心中不服,便率领一群弟子来见驺忌。
驺忌将淳于髡请入,淳于髡满脸傲气,大大咧咧地坐到首座上,对驺忌说:“我有几句话想说给相国。”
驺忌说:“请讲。”
淳于髡说:“儿子不离母亲,妇人不离丈夫。”
驺忌说:“多谢指教。我不敢远离君王身旁。”
淳于髡又说:“木头做成车轮,再涂上猪油,是天下最滑溜的东西,但将它放在方形孔穴上它就不能再转动。”
驺忌说:“多谢指教,我不敢不顺应人情。”
淳于髡又说:“木弓虽被粘得很牢,也有分开的时候,河流纵横分布,到海就会自然合为一体。”
驺忌说:“多谢指教,我不敢不亲近百姓。”
淳于髡又说:“狐裘虽破,也不能用黄狗皮来修补。”
驺忌说:“多谢指教,我一定会任用贤能之人,决不让不肖之徒混入其中。”
淳于髡又说:“轮辐不讲究长短分寸,不能成车,琴瑟不讲究轻重缓急,不能成音律。”
驺忌说:“多谢指教,我一定修明法令,用它来监督那些奸滑官吏。”
淳于髡沉默半晌,然后站起向驺忌行礼退下。
他的弟子问他:“老师见到相国,为何前倨后恭。”
淳于髡答道:“我连说了五句玄妙之言,相国都能对答如流,一语破的,他真是位大才之士,我不如他啊!”
淳于髡对驺忌心服口服,驺忌也时时牢记淳于髡之语,全心治理国家。
驺忌时常问下属:“各地守官谁最贤,谁最不肖?”
众人无不夸赞阿城大夫,指责即墨大夫,驺忌将此事告诉威王,威王又向左右侍从询问,随从回答与其大致相同。
威王私下派人到两地巡查探访,然后降旨令两地大夫入朝拜见。两大夫赶到都城,威王将群臣召集到朝堂,众人纷纷猜测道:“阿城大夫今天必受重赏,即墨大夫却要大祸临头了。”
群臣朝拜完毕,威王先将即墨大夫召到跟前说:“自从你到即墨做大夫后,每天都有指责你的话传来,我派人去巡视,却发现你把即墨治理得很好。只因你全心理政安民,不肯向我左右随从献媚,才受到诽谤,你是一个真正的贤大夫。”下令重赏即墨大夫。
威王又将阿城大夫召上前说:“自从你镇守阿城后,每天都有赞美你的话传来,我派人巡视阿城,却发现那里田野荒芜,百姓饥苦不堪。你用重金厚礼向我的左右随从行贿,让他们为你说好话来欺骗我,不称职的大夫很多,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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