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他们并无违法违规之处，就是商人和随从，甚至在江南商会，还是不可忽略的大小股东，官府不仅不能彻查，还须优待。</p>

    因为北伐需要这些人，否则，以江南的岁入，根本撑不起这片天。</p>

    张国维闷声道：“这事……还有谁知道？”</p>

    “莫老。”</p>

    张国维大怒，指着钱肃乐，“连莫老都知道……就不告诉我？”</p>

    钱肃乐摇摇头，“莫老是自己猜到的……之前我去莫家大宅时，莫老点穿了此事。”</p>

    张国维慢慢平复下来，“那……张苍水呢？”</p>

    “他不知道。”钱肃乐轻叹道，“玄著的性子，非黑即白……如是不告诉他，他绝不会同意这么做，若是告诉他，他也瞒不了人……。”</p>

    张国维闻听苦笑，“在希声心里，我张国维……就是个黑白不分的人喽！”</p>

    钱肃乐没接这茬。</p>

    张国维自嘲道：“也对，张苍水不知道此事，自然不会与我等同流合污……他一人孤立在我等之外，反而让这事成真的了……那熊汝霖呢？”</p>

    钱肃乐神色凝重起来，“他……他看来是真心拥立鲁王。”</p>

    张国维木然，许久，才闷声道，“天要下雨……由得他……去吧。”</p>

    二人面对面默默了坐了会，张国维打破沉默，“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p>

    钱肃乐摇摇头，叹息道：“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非钱某一人可以左右了！”</p>

    张国维怒道：“既然如此，趁早收手还来得及！”</p>

    “收不了了。”钱肃乐苦笑，“也不能收……否则，那些死了的人，就白死了！”</p>

    张国维沉默了，他听得懂这话，从政变之初起，这事就已经失控。</p>

    钱肃乐道：“其实大长公主的忧虑和猜测是对的，现在的杭州府及周边，鱼龙混杂……有无数咱们不知道的人、事，甚至连敌人暗暗潜藏着，他们可以迅速整合起来，借一切可能之理由发动……譬如，拥立鲁王……你也看见了，有多少你我甚至根本没有见过的人跳将出来……。”</p>

    “譬如那个周如璋……此獠定不象他明面上那般简单！”张国维异常肯定地道，“我怀疑他与……江南商会，甚至莫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p>

    钱肃乐闻听一震，“……莫家？你可不能信口开河……有确凿证据吗？”</p>

    张国维道：“没有……但我听宁侯说起，江南商会股本金中，有一笔巨银突然不知去向……他怀疑，很可能是被人转去北边了……可江南商会中能做此事，且能瞒过宁侯的，也只能是……莫家了。”</p>

    “宁侯？”钱肃乐急问道，“江南商会十一大股东之一的席本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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