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惊:他就凭我这脚步和说话就能知道我的名号。还未回神,只觉前方风起。不待思虑,脚尖一点飞身向后。刚才那人还在大石之上躺着,这一瞬,就如一只展翅的灰色大鸢从天而降,大袖挥舞,劲风扑面。那道人不敢怠慢后跃时随手抽出后背宝剑,抖手间挽出十余个剑花。这剑法着实精妙,攻守兼备,从容有度。
刚才睡在大石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常啸天。只见常啸天手掌轻挥,那掌风似乎能转弯一般,斜刺里又拍向道人的腰间。那道人拧身滑步,一招驿寄梅花。刹那眼前光华万点,看不清对方宝剑到底指的是哪里,顿时将常啸天整个身子都罩在了剑光之中。常啸天见那道人使出这招,脸露微笑,道:“来得好!”双掌连拍,仿佛云气升腾,霞光漫天。无穷无尽的将刚才的剑光又包在其中。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好一招云兴霞蔚,大师兄你可回来啦!”言罢,将那手中宝剑插回剑鞘,纳头便拜。
常啸天上前,拍了拍那道人的肩头,笑道:“好一个梅花剑仙,四师弟你这一手梅剑十七式可是深的三味啊。”
原来这道人正是太虚五子之一的贞一子左丘玄。
“大师兄取笑,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大师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直追师尊当年啊。走吧,师尊正在宫中,我领你去拜见。”左丘玄说罢挽住常啸天的的臂膀。
常啸天道:“这些年的确有所进益,不过总是感觉差那么一点。你要知道武学一道,毫厘之差,那就是判若云泥啊。”
那左丘玄听说了常啸天全家被害之事,之后十数年再未听闻大师兄的一点风声,太虚宫诸位都认为常啸天被害。只有他们师尊乾真子说,常啸天积功乃是善德,不像短命之人,不必太过担忧。这一路上左丘玄也是丝毫没有提及常啸天家事,只是说些当年同在门下习武的一些趣事。两人脚程甚快,说笑间已经来到太虚宫前。宫门极为简朴,剥落的墙面,只是记着天地的轮转,闻名天下的武学之巅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观。进的观门,虽然占地颇大,里面各类偏殿也是朴素的很。
太虚五子的其他几人见大师兄回来,都是极为高兴。那小师弟的一身武学几乎都是常啸天当年直接指点,反而掌教乾真子并未教多少。
常啸天道:“几位师弟,我回来会住些时日,有的是时间叙旧。我现在还是拜见师尊要紧。”
众人听闻也是深觉在理,说道:“大师兄所言极是,师尊还在后堂,大师兄自便。”常啸天向众师弟一拱手,向后堂走去。
进得后堂,一老者穿着一身灰布道袍,脸上皱纹叠叠,一捧灰白色长须飘在胸前,看不出多大年岁。这就是名震武林第一人的乾真子。
“回来啦。”
常啸天跪拜行礼,道:“回来了。”
两人对答浑不似一别数十年的师徒,仿佛也就离家一两日的样子。
乾真子指了指身边的木凳说:“坐吧。”
常啸天应声而坐。垂手两侧,未再多言。
乾真子,道:“嗯,你这些年多经磨难,心性看似沉静,本性并未改变啊。不过内功颇有精进,距我当年也不遑多让了。”
常啸天,道:“师尊说的是。”
乾真子又道:“你练武确是难得奇才,各项所学也是一点就透。就是这尘世间的事情你难以放下,所以一直也未让你入教。你那五位师弟在这一点上比你稍强啊,你可省的?”
常啸天,道:“师尊教训的是,我还是难以看透尘世。师尊也是因人而教,徒儿省的。”
乾真子,道:“你一心为民,也是入道。善道,民道也是修行。你家逢大难,避祸世间,也是修行。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也是修行。修我三清之道是道,安天下百姓民生亦是道,不必纠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