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地方政事,而军队又有主将在负责。然而,到特殊时期如战事时期特别是地方衙门不能领事的时候,它的地位便凸显出来,它可以监督军队,惩治不称职的将领,也可以直接接管地方政务,下达地方政令。军府,直接受命于兵部。
黑风城也有军府,已经冷清了五十余年。军府有主事官员三品官衔的府主c四品詹士c都虞c五品判令,余下皆为属军军籍。黑风城军府府主司徒敏半年前因年事已高致仕还乡,新任府主迟迟未能选任,因此,军府目前由詹士孟安c都虞白静主持事宜。
孟安和白静属同科进士,两人当时分属一榜第二十三名c二十四名,同年选拔为官,同赴黑风城军府任职。当年主持科考的,便是号称三朝宰相的冯道元。因此,孟安和白静均为冯道元的门生。
雪越下越大,不到一炷香时间,天地已然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缟衣。望眼四周,茫茫一片。寒风在屋檐下呼啸,白雪漫天飞舞。煮酒,弈棋,成为这冷的要命的时节里最好的享受。
一张棋盘,象征天地,黑白棋子,以法阴阳。孟安捻须含笑,望着迟迟不落子的白静。黑棋尽占先机,白棋已落下风,输赢已然可见。孟安开口道,“政局战局,犹如这棋盘上的落子,动静一目了然,输赢显而易见。先落子不一定占着优势,占尽先机不一定最后赢家。《棋经》云,‘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內而势成于外。’如今我们军府乱势而出,峥嵘已显,内克犬牙,外制军士,成鼎盛之时。”
白静四十有七,一辈子平平顺顺,不显山不露水,过着有若普通人的日子,直至昨日孟安忽然来访,双方促膝长谈,一番话语过后,早已淡忘的壮志蓦然从心底里跳出来,让他有一种仿佛从樊笼里挣脱终于可以大展身手的感觉。闻言,他将手里捏的发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微微一笑道,“若非恩师指点,我这辈子是不会去指望的了!”孟安与他跟冯道元的关系不同,孟安早已拜入冯道元门下,成为了类似于门客c师生模棱两可的一种关系,而他白静却与冯道元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更纯粹的是一种门生老师的关系。
“现在才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孟安有些激动的道。“往日不是恩师不愿意提拔我们,一直将我们摁在这里,其实是有他老人家的深远考虑,正如今日之事。”他露出略显神秘的笑意。“大家都知道黑风城各方势力汇聚,彼此互成犬牙,若非犬戎围城,这种犬牙交错的平衡也不会被打破,更不会出现我们这清水衙门的军府能站出来主事的机会。这就是恩师的高明之处,我们啊,都是他老人家暗布下来的暗子,是有大用处的。”
白静淡淡一笑,道,“我比你痴长几岁,悟性不如你,任职经年,对于仕途已是看淡,不过,既然恩师如此吩咐,我白静岂有推脱之理。圣人言,天c地c君c亲c师,君子当恭敬忠孝。这一局棋,你我二人同行。”
孟安道,“青衣卫已不足为虑,今日抓几个小喽喽,不过是试试牛刀,若是那叫荆哥儿的毛头小子足够聪明,便该收起爪牙,乖乖听命。可若是执迷不悟,”他抓起一子落在天元,露齿一笑。“那边别怪我们不客气。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商贾不能乱,黑风城不能乱,议和不能断。”
白静若有所思,连连点头,道,“想那荆哥儿也不敢为所欲为,那高正天未死之时尚且不敢如何,面对我们军府的出手,他敢如何?”
就在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跑了进来。白雪纷飞,夜色正深。
白静抬起头望去,严肃道,“什么事?”
“启禀大人,青衣卫的人在军府门口求见。”
孟安和白静对望一眼,彼此似乎料到这种情况,便露出自得的笑意。白静的笑容一闪而过,依旧板着脸道,“所为何事?”
“他c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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