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中。
一片片沙丘被抛在了身后,渐渐的,脚下的土地变得坚硬。
在黑夜中,一簇簇如植被一般的岩石矗立在四周,它们仿佛是谁人在曾经的某一刻雕刻而成而后遗留在此。一道道暗影,默默的驻守在那。
所有人的内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这是愤怒和仇恨的炎火。一点点积聚,一寸寸燃烧,然后,蓬的一声充满整个胸腔。他们不认为自己就是好人,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们做过很多荒唐而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些事情不乏欺凌弱小。可是,与一路所见之事比起来,他们都觉得以前的自己绝对是个圣人。
人,岂能无耻到如此地步;人,岂能残暴到如此地步。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这,是畜生行径。
一具具尸体,一张张绝望而悲哀的面孔,一幅幅可悲而可怜的画面。她们,只是普通百姓,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妇孺。而他们,居然如此残忍的对她们进行伤害,甚至杀戮,而后悬尸荒漠。
可以想见他们做这一切时候的赞赞自喜和自为得意,可以想见他们在妇孺乞求哀怜之时的麻木和残忍。而这,是为人所不能为之事,是天地所不能容之事。所以,他们该死。
高正天忽然勒住急奔的马匹,严肃而冷漠的望着前方。四下里只有风在呼啸。座下的马匹喘着气嘴里冒出白沫。刚开始他们还不敢纵马狂奔,但是当一具具尸体出现,什么狗屁荒漠,什么狗屁流沙,再也无法阻挡他们劫杀马匪的心情。
“大人,他们在那里!”一个人忽然从马背上直起身,手指前方叫道。
“哈哈哈哈,一群废物,跟在老子身后吃灰吧!”就在这时,前方百余丈外,一道道火光忽然亮起,一个个身影在马上挥舞兵刃,大声叫喊。而他们的身后,几个身体被他们拖着前行。“瞧见了吗?这群窝囊废,这群自以为了不起的废物,眼睁睁看着女人们在我们手里玩弄,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女人死去,可是他们呢?他们只会跟在我们身后,只会拿那双毫无用处的眼睛瞪我们!我们好怕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黑虎帮的人,我们是狼,是杀戮,是抢劫一切的王!”
“追上他们,”高正天双目赤红,仿佛将喷出火来似得,他咬着牙根,狠狠道。“这群狗娘养的杂碎,绝不能让他们活过今夜,老子要宰了他们,拿他们的头颅给那些死去的百姓祭奠!杀!”
“杀啊!”
瞬息间,疲惫的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仿佛它们也受到了侮辱,它们奔跑起来,如离弦之箭,若飞驰的风。马蹄声铿锵有力,大地发出震颤的声音。
“拔剑!”高正天大喊一声,呛呛之声有若龙吟,一道道寒光在黑夜里跳跃。“杀!”
“杀啊!”
百余丈外的人神色忽然一变,身下坐骑不安起来,一时间,一匹匹马撞在一起,有人不留意哎呀一声摔落在马下。
“快跑!进白骨坡!”棒槌吆喝一声,一刀拍在身边的人身上。“废物,慌乱什么,他们这是找死,我们还有犬戎的驻军保护。快,上坡!”
高正天一马当先,呼吸间已到了那些人近旁,他忽然站起身,挥舞长剑,一剑朝着一个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砍去。咔嚓一声,一道鲜血冲天而起。“狗娘养的杂碎,死来!”高正天有如杀神,骑站在马背上,手舞长剑,左右挥砍,瞬息间,哭喊声如潮水一般。
棒槌回过头一看,双目几乎迸裂开来,转眼间,十几个弟兄尽皆成了剑下亡魂,心头火起,却又想起大哥的嘱咐,连忙扭过头,喊道,“上坡!”几十骑直冲陡峭的山坡,一道道凸起的岩石将不留神的马匹绊倒在地。
火光在岩壁上跳跃,棒槌挥舞弯刀,大声喊道,“犬戎的诸位大人们,猎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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