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弹劾青衣卫滥杀无辜,兵部侍郎左迁虽狼子野心身犯谋逆,然其家属虽有罪,却罪不至死。青衣卫私设刑罚,不经有司审问,不经陛下勾决处置,杀害左迁及其全家老幼,此为有伤天和,百姓无不胆寒。如此妄为嗜杀之举,恳请陛下一律惩治。”
薄雾袅袅,犹如轻纱幔帐随风摇曳。百木森森,泛着清幽光泽,寒意凛冽。河水滔滔,浑浊江面上,寥寥木舟游弋。
荆哥儿站在江边,身上的衣裳仍然沉重湿粘,露水c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让一身紧身的青衣黏在皮肤上。气息化成薄雾,湿润的空气钻入鼻腔。他的内心犹如天空中的乌云一般粘稠沉重。冲杀大理寺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他虽如青衣卫不久,但也算是熟读经史律条。想到这里,仿佛看见无数熟悉的面孔倒下,不觉浑身发冷发颤。手按着佩剑,面孔青白。此时,一条乌篷船到了面前。
驾船的人岁数有些大,面孔粗糙,毛发如霜,一手宽大的手满是老茧。放下缆绳,抬起头仔细打量了荆哥儿一会,老者招了招手,然后弓着身步入舱室内,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包袱出来。
“这是方督抚交代的,接着。”
荆哥儿接过包袱,蹲下身打开,只见一席新的青衣整齐的叠在那里,青衣旁边有一块腰牌,腰牌刻的是一头鹰,飞鹰扑食,利爪如刃,居高临下,翼若流云。腰牌背面:赐青衣卫校尉。荆哥儿心头一热,对方烈充满感激。校尉已是五品官衔,远非队正c力士可比,在地方可辖制卫所听令调遣。其余的是一些银票和散碎银子。
“还有这个!”老者忽然说道,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一柄青剑,剑鞘上飞龙盘旋。“这是方督抚的剑,是陛下所赐,现在赠予你,望你不要辱没了你爹的名声,更不要辜负了各位叔伯的厚望。”
荆哥儿肃然起身,双手恭敬的接过长剑,眼中喊着泪水,道,“方叔现在怎么样了?”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更不是我这糟老头子能管的事,既然踏入这行,便好生用命。记住,在这个世上,无论你怎么活,首先便要保存自己,其次才是杀死敌人。”
“前辈!”
“什么狗屁前辈,”老者摇了摇头,道,“老子不过是个没用的等着入土的半截人。”
凝望着老者收起缆绳,缓缓将乌篷船移出岸边,荆哥儿内心如满江的雾无所依仗朦胧无力。
老者站在船上忽然道,“你要见的人在寒衣庵,想见就去见吧!对了,包袱里还有你爹留给你的东西,要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便珍稀着,这可是你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说话间,船便远了,隐没在雾中。
荆哥儿抱着包袱,又将青衣打开,赫然见一本薄薄的发黄的册子躺在那里。“杀人剑法!”四个字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一笔一划,仿佛能见到剑影飞闪,鲜血飙飞。荆哥儿将包袱合上,闭上双目,让激烈跳动的心脏一点点沉稳下来。
寒山渡东数里外,有一座寒衣庵。庵不大,却在尘世之外。
似乎知道荆哥儿的到来,也知道他的来意,庵里的一名妙龄尼姑早早在庵外等候,一见到他来便让他稍等然后走了进去。四下里古木苍苍,枝繁叶茂,绿茵茵的有些凄寒。
一身玄衣的青莲面色寡淡的走了出来,头上青丝被布包着。荆哥儿一眼看见她,心便如刀割了一般,嘴唇哆嗦,却呆呆的站在那里。青莲望着他,神色不变,两人再也不如从前了!
“你来干什么?”冷冷的问道。
“我c我要走了,想,想再见你一面。”荆哥儿痛苦的道。
“我不是说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从脸上掠过,她上下打量着他,瘦弱的身体浑身势头,还有鲜血的味道。“不回来了?”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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