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什么伤寒传染？”

    张仲景：“伤寒即瘟疫，军中瘟疫蔓延，是因为天地间的疠气，呼吸之间能让人致病于无形。一旦人得了瘟病，则可以人人相传。这就是同一营帐之内，相继染病的道理！”

    蹇硕松了口气将刀入鞘：“你能治？”

    张仲景：“首先要明示全城百姓，大疫将至，务必要人人小心！再要隔离病患，以防人和人之间相传。开窗通风，以防疫气聚集……”

    蹇硕：“放屁！尽在这里危言耸听。如此一来岂不军心大乱？”

    张仲景急了：“你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每天有人病死！我刚从城外回来，外面的村子，人都快死绝了！再不下决断，这整个兵营，这整城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的！你我都得死！”

    蹇硕冷冷的：“带他去见王医官！”

    一个士兵揭开地上的草席，露出王医官已呈青色的脸。

    张仲景如被雷击，双膝跪地。

    旁边，并列着多具尸体……

    一个车夫赶着一辆驴车，车上拉着王医官的尸体。

    张仲景跟着，神情凄凉。

    街道上，几个雇工将路边的尸体搬上拖车。

    张仲景对这一切仿佛无动于衷，随着驴车渐渐走远。

    沿街的房屋都有些破败，街上也只有什么行人和商家。

    张仲景和师母随着王医官的尸体在出殡。张仲景也和师母一样披麻戴孝。

    突然一阵凄凉的歌声让他们停下脚步。

    一群百姓头戴面具，以铁链牵着疫鬼沿街扫土，点燃艾草薰烟，众人举小旗，敲锣打鼓。

    破衣烂衫的人们抬着疫鬼雕像，以铁链锁其颈项，前呼后拥游街。

    队伍里有个衣着破烂的老僧在唱超度亡灵的歌，声调高亢而悲凉。

    驱瘟神烧疫鬼安四方魂归位。疫鬼疫鬼快走开，瘟神瘟神别过来、我今持咒闻得度，中阴路上莫徘徊……莫徘徊。

    众人走到街道牌坊前的小广场停下来，沿途百姓和士兵都五体投地跪拜，广场中央是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众人用艾草薰着尸体。

    众人点燃疫鬼的雕像，疫鬼在火焰中面目狰狞。

    祭坛下的百姓随着老者唱：“莫徘徊……莫徘徊……”

    烟雾散去，路边堆满了尸体。

    张仲景和师母、孩子在人群中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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