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大叔我倒没看出你可是条硬汉子哩。”袁宗第说,山道间晨曦乍现,听了驼子的话,要不是正在秘密行军,他真会被驼子逗得放声大笑起来,他见过的怂包很多,敢于以命换命的,即使如此乱世中也不多见。
驼子憨娃,此刻觉出这位统兵的先锋官袁将爷,是一个不拿架子、脾气随和的人,这让他说话的胆气更壮了些,他笑呵呵地告诉袁宗弟,“这根栎木棍子跟着他大概十年了,以前讨饭的时候用它打过恶狗;走山路的时候用它当拐杖;遇上恶狼的时候又可以用栎木棍子防身护体。”
“袁将爷”驼子的底气更足了,“俺曾经有一次走在山路上,两只狼围着想吃我俺就用这根花栋的木棍子敲死了一只,余下一只也给我打跑啦,可是这棍子还没有打过人,今日说不定要尝尝新哩。”
“你一棍子就打死一只狼”袁宗弟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俗话说铜头铁爪麻杆腰,这时候的狼可是纯野生的,与水上动物园的狼种族相同,习性不同,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说一木棍子就能屠得了一只野狼。
“俺一棍子就把它打倒,又几棍子才送它回老家。”驼子很是自豪
“大叔,你倒是有一手哩。”袁宗弟随手接过驼子手中的木棍,不经意间就是一沉,他颇有深意地看向油腻光亮的大棍;要是海黄玩家看到驼子的大棍,一定惊诧“你特么手里拎着宝马五系去敲一级保护动物的狼,狼皮狼全身可都是宝啊咋不拎着百万去逆天,却非要进丐帮玩行为艺术呢”
“山里人嘛,打狼不外行。狼是铜头麻秆腰。你要是一下子打在狼腰上,准能打得它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驼子开讲自己的敲狼心得,一点也不怕眼前的这些好汉抢了自己的生意。
“遇见官兵你可得打头啊。”袁宗弟是杀人行家,连忙传授他打人的经验,万一这位抡顺了手,可是要不得啊
“那个自然。远的俺用棍子抡,近的还有斧头哩,万一斧头脱了手,还带有一把镰刀哩。”从此一点就可以得出结论,人民的智慧是呵呵,好厉害的啊
“哎,没想到你这老头子是个老英雄。你不要回家啦,随我们往陕北去好不好”入伙啊,袁宗弟立即想要发展壮大自己的队伍。
驼背回头腼腆地笑一笑,欣慰自己能够被人看得起的同时,只能叹口气说“老娘还没下世,没人照料,要不是这将爷,别看我有把年纪,龟孙才不跟着你们去”
走在一起的弟兄们,都对他发生了兴趣,众人一致打算劝他入伙,一道往陕北混社会。
有人问直起了脊梁的驼子道“老乡,由此往陕地的路你熟不熟”
驼背有点吃惊,不过不被人避讳的情形还是让他很开心,他笑着回道“大兄弟,你说话不避讳么”
“俺们不在乎”那个弟兄回答的更干脆
“嘿嘿还是忌讳一点好。”驼子又说“往陕地的条子么,俺不多熟。要是熟,我准定还给你们带条子,带到天边我也高兴。”显然憨娃不是没心眼,只是能够掩藏的让人觉不出心眼。
前面走着的弟兄们闻听他的满嘴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仅笑驼子是好百姓,更笑他不仅回答得好。其实,所谓江湖黑话,无非是因为杆子和各地大豪们,都有许多词汇是犯忌讳的,用另外的创造性词汇作为替代,这样一代代流传下来,就成了黑话。
能够参与到砍人大业中的,无一不是江湖上游走的强者,即使是被裹挟的人们,耳濡目染也就不遑多让。在江湖儿女耳熟能详的的黑话中,例如路和败露的露字是同音,于是自然而然地被说成了条子,带路的向导就叫做带条子的;而饭和犯同音,这样就被形象地说成了吃饭用的瓤子,而吃饭就叫做填瓤子;鸡和急同音,鸡子说成尖嘴子,鸡叫说成尖嘴子放气,民间至今还将从事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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