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考,帮我们,为的啥?再不图点银子不更亏了吗?
钱大说他们不敢去考场,怕考不上吧!
张宪说:“考试无常,难说。其实呀,妹夫你真多余争这个,有钱的财主多舒服,非要弄个纱帽扣在头上当紧箍咒。”
钱三万说得直白极了,再有钱,也不如当官,总比人低一头。当官搂钱比他省心多了。
张宪心里总是不落底,这事若是露了馅,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呀。
钱大说:“谁敢斩你这么大的官。”
张宪说:“你懂什么!”
钱万三断定出不了事,一半靠他,一半在银子上找齐。他问张宪金子、银子够不够?不够尽管说,这个两榜进士他是给儿子要定了。光有钱有什么用?南京的城门、城墙都是他修的,差点没叫人家砍了头。他发誓,倾家荡产也要让儿子考个进士,当个京官,那时看你顽兵再瞧不起人!
张宪瞪了他一眼:“你找死呀!怎么叫起皇帝名讳来了!”
钱万三吐了吐舌头……
这天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奉天门外肃穆异常,附近早净街了。皇宫门前武士林立,过往行人都屏息低头远远走避。
一个衣衫破烂的和尚走来,他正是与顽兵一起讨过饭的和尚如悟。
没等如悟走到跟前,早上来两个武士,用画戟交叉成十字,拦住了他:“去!癞头和尚,竟敢来闯圣殿!”
如悟从画戟底下钻了过去,说他来见皇上。又从台阶上跑下来两个武士,一人按住如悟一个肩膀,武士喝道:“你见皇上?皇上岂是你这个野和尚随便见的?”
如悟用力挣扎着,说:“我是野和尚?我和你们皇上是师兄弟!不信你去问问他,我法名如悟,他法名如净。”
一个武士说:“快轰他走,他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呢!”如悟趁他们不注意,身子向下一缩又一次逃脱,他飞快地向登闻鼓奔去。这可吓坏了武士们,十多个人上来围堵他。
如悟早已跑到登闻鼓下,操起鼓槌“咚咚咚”连敲了几下。
登闻鼓声清晰地传进华盖大殿,大臣们都向外望,交头接耳,顽兵也听到了,他问:“什么人在敲登闻鼓?”
值殿官急忙跑了下去。
如悟已经被武士制服,按在台阶上,武士用鼓槌击打如悟,他鼻子、嘴角都打出血了。
值殿官上来报告圣上,说有一个和尚,疯疯癫癫非要见圣上,不让见,他就击鼓,现已拿下。
顽兵说:“这不好。出家人淡泊名利,不要对他们这样。你下去,把这和尚带上殿来,朕要问问他。”自己当过和尚,容易动恻隐之心。
值殿官下去了,站在殿门前拖长声唱喏:“宣那击鼓和尚上殿喽。”这声音一殿一殿传了出去,不一会儿,如悟被几个武士押着出现在大殿台阶下。
如悟举目向上一望,忽然拍手开口大笑:“天哪,真是你坐了龙庭啊!别人说是我师弟当了天子,我还不信呢!你从前就说过,皇上也是人当的,真他妈叫你当上了!”
这一喊,举座皆惊,都不安地去望金銮殿上的顽兵。如此受辱,顽兵显然生气了,大有被掘了祖坟的感觉,他忍耐着问:“僧人是谁?你的话朕怎么听不懂呢?”
如悟摆脱了武士,大步跑上殿,吓得武士在后面追,幸而在离御座只有十步远的地方,胡仁忠出班拦住了他。
如悟笑嘻嘻地说:“天哪,真是你呀,顽兵!你那俩大招风耳朵,走到哪儿我都认识。你不认得贫僧了?我是如悟啊,和你是一天剃度受戒的呀!”
众大臣听了,想笑不敢笑,全用笏板挡脸,或深深埋下头。
顽兵窘迫得无以名状,他说:“这和尚是不是有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