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刚才干嘛拦着我,你没见那个年轻人有多厉害吗,他自己都没出手,只用他的坐骑就把金人吓的落荒而逃。而且他人为人和善,救了人什么报酬都不要,我们去求求,说不定他也会帮我们呢?”
女孩话音中带了哭腔,跺着脚朝身边那少妇连声抱怨道。
少妇眼神颇为复杂,她凝望着李世源和打鱼汉子离去的背影,直到确认二人已经走远,方才转过头来。
“那人太过厉害,娘亲在他面前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咱们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啊?”女孩仰起下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明所以地问道:“厉害?厉害才好啊,连那些蒙古人在他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的,如果他肯为我们说句话,兴许爹爹就能听进去了呢?”
少妇闻言面现纠结之色,但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就算他肯帮我们,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不要忘了,你爹爹向来痛恨异族,那人与蒙古人如此交好,恐怕渊源极深,若是被那贱人得知此事,再给咱们扣上一是面面俱到,并无不妥。不过,我总觉得那个年轻人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莫非叔父是在怀疑他的身份?”
“嗯,也可以这样说。”木华黎点头道:“小王爷可知他手中那块令牌的来历?”
“这……侄儿确实不知。”
“当年攻占燕云十六州之时,我对中原教派也略有一些了解。在龙门派中,以掌教长春真人的地位最是尊崇,而在其之下的第二人,便要属该教的教子,也就是其教中内定的下一任掌教人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李世源所持的令牌上,应该是写了一个‘子’字,想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龙门教子令了。”
托雷闻听此话,眼中神采一闪,转而更加不解地问道:“即是如此,叔父还有何疑虑?他自称是长春真人首徒,手持教子令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哎……”木华黎叹息一声,稍加整理思绪,方才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想不通。”
“……传闻当中,那长春子济世救人,开化凡俗,无论在宋、金、蒙、夏,非是大奸大恶之徒,皆行之以教化之道,从不会轻易伤及性命。而这个李世源却杀心极重,我粗略看过,葬身在他兽宠之下的金人,至少也有过百之数。”
“……若仅如此,还可说是他的那只花斑兽不知轻重,情有可原,但小王爷有没有想过,这个李世源先前明知金兵残暴,却为何眼睁睁地看着村子中的宋人被屠戮,迟迟不肯出手,只在最后单单救下了你我几人?”
“……而且,龙门自创教以来,虽有教子之说,却从未听说册立过什么人。这个李世源行事,显然不合龙门教义,他是如何被长春真人定为教子,又得到那块教子令的?”
木华黎说到后来,语气已是越来越沉重,而托雷也终于意识到了当中的蹊跷,眉头不自禁地锁了起来……
这样的一番对话,李世源当然不会知道,他也从未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何不妥。此时,他已经志得意满地踏上了汉江北岸的土地。
憨厚的中年渔夫载他过来,非但不要什么报酬,反而毕恭毕敬,再三感谢李世源对他一家的搭救之恩。
眼见那汉子撑起小船,重又驶向南面,李世源停身伫立岸边,良久不曾挪动脚步。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下那只花斑兽,前方已至金人地界,步步艰险,自是少不得这股助力。
李世源相信,那样简单的事情,对花斑兽来说易如反掌,应该不要多久,它便会泅水而来。
“你们莫要怨我不讲情分!”望着浩瀚滚滚的江面,李世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怪只怪你们命不好,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现在还不便被更多人知道!”
事实也确如李世源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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