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
“我知道。”
剑庐内传出的打铁声愈来愈响,宁珂觉得这是她一生中听过最响亮的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刺耳。
宁珂在外面听了有半个时辰,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
宁珂说:“我走了。”
南山剑奴缄默不语,仍只是打铁。
宁珂笑了笑,默默离开了。
她的青衣融入茫茫原野里,倏而消失不见。
“哐当!哐当!”
剑庐内的打铁声慢慢小了下去,随后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铁砧上的铁胚断了,就连铁砧也深深凹陷了下去,南山剑奴一动不动的站着,他手上的锤子掉到地上,同他一样立得笔直。
许久后,南山剑奴走出剑庐,走了好远、好远,他累的瘫坐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南山,你放过我好不好?”
剑奴沙哑哽咽的声音在风中破碎、吹散,像从来都没有说过。
张忘尘躺在小山坡的草地上,双手交叠,枕在脑袋后面,静静聆听着南山剑奴的诉说。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张忘尘问。
“我凭什么阻止她?”南山剑奴问。
“宁珂已经死了,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张忘尘,南山就是我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骗你。”
张忘尘从草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说道:“傻子,一个两个都是傻子,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南山剑奴目送着张忘尘走进小院,见他在屋门前站了好一会,始终没推开门,最后再摇椅上躺了下来。
南山剑奴看着张忘尘这副样子,嘴角轻轻勾了一下,转过头,平躺在草地上,静静发呆。
不多时,他听见小院里响起张忘尘轻微的鼾声,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尘土,口中喃喃自语,向东而去。
“人于浮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张忘尘,宁珂之事,我实不愿牵连于你,今我先行半日,足与聂政一决生死。
南山剑奴,赵国第一铸剑师铁剑之子,因其父之功,少时被赵王吕喜赐名铁铸。
赵王吕喜七年,有陨石落于南山,赵王命铁剑以陨铁铸南山剑,期以三月。
三月期至,铁剑携南山剑入赵王宫觐见,赵王见南山剑高过其首,重不堪握,赵王大怒,斩铁剑之首,并命令铁剑之子铁铸重铸南山剑,若不利,则与其父同罪。
铁铸领命,锻剑三年,方功成。
铁铸负南山剑入赵王宫,吕喜见南山剑无二于当年,亦大怒,欲杀铁铸。
铁铸辩曰:“形虽似,今可随心所欲尔。”
遂乘剑而起,斩赵王之首。
铁铸出赵国,自称南山剑奴,名动天下。
后夏王灭赵,返南山,结庐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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