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干净的炕桌上,然后才命陆远志从生牛皮包里取出银粉和指纹刷。
他拿着指纹刷轻轻沾了沾银粉,细毛刷子尖端顿时染成银色,接着在铁锤上慢慢的、轻轻的刷过去,还要屏住呼吸免得吹跑了银粉,即使呼吸都要停手,并且转过脑袋朝着旁过”…
整个铁锤都被刷了一遍,表面沾上一层淡淡的银粉,但有些位置粘上的银粉要多得多,就显出了手握的形状,随着秦林继续刷,这些掌印也就越来越清晰可辨,最后黑漆漆的铁锤上,银色的掌印分外醒目!
张升心头顿时打了个突,不由自主的往后关着,脖子刚刚扭了一点又生生收回来,眼神中带着深深的骇怕,这是对未知的恐惧。
少师府的那些伴当之中,有个黑脸短髯的家伙,刹那间脸色就有些发青了,他当然知道那掌印到底属于谁。
秦林嘿嘿一笑:“现在找到真凶已经不难了,来吧,少师府的诸位,把你们的手掌印都给我留下来!”
“凭什么?!”张升的脸色阴晴不定,色厉内茬的叫道。
凭这个!张公鱼踏前一步,左手轻拂撩起袍角,右手举起圣旨宝塔托天,双目炯炯如有实质,堂堂一表、凛然之威,那官威真正横扫八荒直冲霄汉,虎躯一震,不知多少人要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可不少锦衣弟兄却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们长官,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痛。
秦林以手加额,老把哥这是学我啊”…
张公鱼还不忘回头冲秦林挤挤眼睛,怎么样,老哥这架势有派吧?
泰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暗暗道出四个字:东施效颦。
黄志廉的脸上肌肉直抖,黄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滚下来心中实在不愿听命,可圣旨在上,张公鱼是正儿八经的右副都御史、巡抚山西地方兼提督雁门等关军务,山西一省之内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谁敢违抗?只除非谋反叛逆!
终究是大明朝的文官,黄志廉再怎么鬼迷心窍,离公然造反都还有十万八千里的,没奈何咬了咬牙,将袍袖一甩“蒲州三班衙役听令,服侍少师府诸位伴当,把手印都给按了!”
少师府这些管家伴当都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宰相家人七品官,平时哪里把个小小蒲州知州看在眼里?七嘴八舌的骂他吃里扒外,忘了大老爷的恩典,等大老爷知道消息,将他革职下狱剥皮抽筋。
唯有张升连连苦笑,渭然一声长叹,倒是比同伴们看得清楚些……。
其实黄志廉不下令,蒲州的衙役捕快土兵们也准备动手了,自家知州黄志廉黄大老爷和本省巡抚张都堂张大老爷,究竟官位差多少级,那还得慢慢算个账,但到底哪个大老爷更大,只怕是猪都能想明白。
不劳众校尉弟兄动手,蒲州土兵一拥而上,将少师府众伴当全部拿下,嘴里还直说得罪得罪,巡抚大人有命,请勿见怪。
少师府的保镖伴当们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毫无办法,做梦都想不到连衙役都敢对自己动手啊。
陆远志取出纸张和朱砂印泥,走上去笑呵呵的道:“你们闹腾个啥?查个掌印罢了,又不疼又不痒的,只要心里没鬼就不怕嘛!”
少师府诸位心头顿时一万匹*呼啸而过,心里没鬼自然不怕,问题是咱们心里有鬼啊,这死胖子……。
陆远志三下五除二,把这些人的掌印全都摁在白纸上,取来给秦林看。
秦林笑了,本以为要在少师府搞几千人的大排查,会把自己累得欲死欲仙,现在好了,这么几号人,能费多少事儿?
他趴在桌上慢慢辨析,比起单独的指纹,这种完整的掌纹更容易分辨,因为手掌上较大纹路的走向,就把不符合的剔除出去了,只剩下大体上符合的,再比较其他细节。
很快秦林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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