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为什么要逃?”
兰儿气得发笑,这可恶的锦候,当奴才还当出感觉来了,她锤了一拳在刘诚胸口,怒道:“不逃?难道等死!我的锦候大人,别以为有了这块铁板你就能保得住小命!匈奴人杀人喜欢割头,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刘诚一愣,揉揉胸口笑道:“你都知道呀?”
兰儿白了一眼,背过身去,当初要杀这小贼时,见他大义凛然把自己的剑拨到胸膛,有那么一瞬,自己真不忍心下手,殊不知竟藏了块厚实的铁板……这小贼,可恶得紧!
后面的锦候推了推自己,苦口劝道:“兰儿,你可得听劝,外面的胡人多如牛毛,咱们留着命,才能想以后儿孙满堂的事儿,可万万不能冲动,还有……更衣稍微走得远一点,我都听见了……”
什么儿孙满堂,下流!
兰儿脸火辣辣地红,她用脚一蹬,疼得锦候捂住嘴巴又不敢叫,噙着泪可怜兮兮说道:“还有,就算咱们能逃,这些百姓怎办?”
“怎办?那锦候说怎办?难不成真要去王庭?”
“哼哼!不是我说你,人傻就得多读书,你也老大不小,别整天学人舞刀弄枪,有句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办法嘛,多的是,为今之计……睡觉!”
刘诚蜷成死狗一样,要是手上有枪,兰儿真恨不得三两下捅死了事,她气不打一处使,猛然坐起身子,正要揍人,却见一颗火红的彗星越过头顶,“噗”一声,那团亮光稳稳扎在了匈奴人的毡篷上,接着,浇了油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火!
有人袭营,真要打起来了。
众人惊醒,一时马嘶人啸,胡人开始拔刀、奔跑,汉奴们窃窃私语、蠢蠢欲动。
看守的几个匈奴兵一面乌拉拉用鸟语大喊,一面戒备着紧张观望。汉军当年的余威尚在,要果真是汉人的大军追来了,那还得了!即便来的不是汉军而是鲜卑人,也同样不可轻慢。
锦候拉住蓄势的兰儿,示意她别动,自己却站起身子吆喝,“都他娘的别动!要是想图谋不轨,皇军可不能轻饶!”
众人一愣,都暗地里啐骂,可见了一旁手握弯刀、凶神恶煞的匈奴兵虎视眈眈,又都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锦候望了望那火势,点了天灯一样成串,这火,烧得好!
草原上的枯叶不知凡几,铺了厚厚几层,最怕的便是火,一个火星不灭,有时就能烧出几百里焦土。
他狐假虎威,手指着人群再恐吓几句,转身,又对着匈奴人点头哈腰,把走狗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兰儿低着脑袋,手使劲扯着地上的草茎,真后悔没早点杀了这国贼刘诚。
“太君!这些个刁民,都是贱骨头,实在不行,就得杀几个长长眼!”
那匈奴兵笑着点头,冷不防被人绕到身后,一把勒住了脖子,刘诚大喊,“兰儿!愣着干嘛!动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兰儿迟疑片刻,眼见翻滚的刘诚被人压在身下,她躬身一跃,箭步上前,取了散落的弯刀一把砍进了匈奴人的后背,回头大喊:“杀匈奴狗!活命!”
人群瞬间暴动,那些看押汉奴的匈奴兵,顷刻便被淹没在人流里……
兰儿拉起刘诚,古怪地看了两眼,就见锦候站得笔直,恶狠狠说道:“兽人永不为奴!”说话间像是忘了,方才不过是想给人掸掸领口的尘土,见人脖子伸得老长,白白嫩嫩,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用手去掐……要不是兰儿出手及时……
“呸!”刚才那话谁说的来着,兰儿啐了一口,骂道:“摆甚威风,还不快走!”
刘诚摇了摇头,“外面还有大圈的胡人,待会儿就会缓过劲来,走不了的!”
“那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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