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上的伙计委屈,小声辩解道:“管事明查,小的哪敢,许是酒水新酿,取错了头层”
黄管事抬脚作势要踹,拍拍脚面的灰土又停了下来,转脸对许劭赔笑道:“先生勿怪,轩内慌忙,我这就叫下人换来好酒,今日先生但管畅饮,黄某做主,给先生折个半价,倘若还有不妥,我便将这小厮剐了取出肝胆给先生下酒!”
黄管事正言厉色,扭头对着伙计眨眼。
那伙计醒事,小跑着去取新壶,心中充满鄙夷:管事果真奸猾,取来的酒水还不照样掺过水,再说,今日所售酒水,不是早说好的了分文不取麽,难不成全是放屁
这一打一捧,蒙在鼓里许劭自觉脸面有光,原来自己在京城洛阳,还是很吃得开的嘛!挥挥手,他继续惬意地啃食着酒肉。
黄管事下楼退到木梯,避在一角,卡了口痰想啐,又包住不吐,暗想回头在后厨里,吐进未上的那道清蒸豆腐鱼里,装!让你接着装
“何事鬼鬼祟祟?”
黄管事咕一声急忙咽下粘稠,“公子怎来了?”
刘诚正要上楼,这管事,跟和珅有几分挂相,看着特别亲切,忍不住问道。
黄管事弯腰坠在身后,道:“公子不知,那人是汝南许劭,往年来过店里饮酒,自今还赊有余钱”
许劭?
嚯!来得正好!刘诚领着几个打手,抬脚便朝窗边独几走去。
“可是子将先生当面,小子刘诚这厢有礼!”
许劭吃得满嘴油腻,摸不清是哪家富贵公子前来,都说这京师出异士,果不其然,面前拱手的锦衣少年,端是怪异,一眼就能看出卓尔不凡。
他借机在袖口擦擦嘴回礼,“不敢当公子先生,不才正是汝南许劭,敢问公子”
“那就对了!”
刘诚一屁股对面坐下,“小子忝为店中东家,并非什么显赫公子,不过家中有钱而已!”笑眯眯看着许劭,刘诚却在对管事说话,“黄管事!今日先生酒水,打个八折如何?”
那黄管事先是一愣,估摸东家这是要出幺蛾子,忙道:“公子做主便是,以小的看,打个十一二折也说得过去!”
这主仆二人,看着对方奸笑。
许劭好半天才回神,急道:“莫非公子这是店大欺客?说好的酒水半价”
“唉!先生勿要慌张,且听我慢慢道来,早年便听说汝南许公所持月旦评,断面识相,字字珠玑,从不妄言一人,我这里正有一桩买卖要跟先生商谈,如果做得好,那可是功在当代c利在千秋之壮举”
刘诚说得口若悬河,不紧不慢从兜里摸出一本书,“先生若是做得妥当,莫说酒水打折,往年赊的余钱也不是不可以一笔勾销。”
许劭颇为意动,打开书本一看,顿觉口齿生津,里面的插图玉体横陈,不堪如入
“无耻小儿,欺人太甚!”
那书本被扔在桌上,溅了少许汤汁,封面赫然写着《金瓶梅》几个墨字,让旁人好奇,何等奇书能让许劭七窍生烟。
唯有史阿目不斜视,反正自己不识字。
钱财什么的都是浮云,许劭原以为能借此弘扬道学,没想这刘诚,居然要自己每日在大厅摆摊说书,说的,还是这等露骨之事!
“啪”一声响,菜钵砸在面门,许劭一股鼻血顺流而下,愣愣看着对面擦手的刘诚,周围几个武夫摩拳擦掌c虎视眈眈
二楼安静异常。
“许某绝不做这辱没门风之事!”许劭倒是骨气,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说话间鼻孔吹出两个红色的泡泡那边有熟人。
狗腿子史阿心领神会,正愁没机会表现,唰唰两下,便差点把面前之人削成人棍,接着,他抱着剑仰望还看不见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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