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家不大,二层砖瓦房,还没粉墙,红砖露在外面,像是一栋烂尾楼。
院子里挤满了人,老人都坐在堂屋里,小孩则趴在门外窗口看热闹。
堂屋里,竹躺椅上躺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小麦色皮肤,脸长长的有点小帅,身材也不错。
就那双腿很不和谐,左脚明显比右脚大了几倍,铁青铁青的,跟榔头似的。
他曾是张凡的跟屁虫之一,李二狗,励志要成为国家级运动员,像张凡一样被村里人夸赞。
但现在这个模样,估计只能参加残奥会了。
“王半仙,您看还能治吗?”李牛生是个老实庄稼汉,儿子腿越来越肿一点办法没有,使得他很焦急。
对面坐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方面大耳,鼻子很大,鼻头红红的,跟个佛陀似的,摸了摸二狗的左脚,却并没有开口。
“我家二狗在学校是连体育的,全靠这双腿,以后指不定能替国家出去比赛那金牌呢!”二狗的母亲杨大菊补充,脸上带着一丝自豪,从裤腰暗兜里摸出几张红色大钞塞过去,“王半仙,您可一定要帮帮忙啊!”
“别别别,我又不是为了钱来这里的。”王半仙客气推辞,两根手指把口袋撑得大了几分,等杨大菊把钱塞进去,佯装为难道:
“不是我不肯出手,这片儿一直都是天机观管的,村里年纪大点的都晓得,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张蓝玉那个娘皮霸道的很,不许我王家来这边替人看病算卦,还说我王家是骗子,天机观人多势众我王家惹不起,搬到了艮浦镇,现在我要是接了这个事,天机观的人下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一听这话,李牛生急着道:“有屁个人,我前几天上去看过了,天机观现在一个鬼都没有。”
杨大菊接话道:“。我们这些年逢年过节都拿东西上去供着他们,他们倒是好,一听说我家二狗腿肿了,一声不吭拍拍屁股走了,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说骗子也是他们是骗子!”
这话有些阴毒。
天机门全体失踪是在七月半,过去两个月了,二狗受伤就在几天前,根本不搭边。
门外,步瑶皱眉,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看着边上的少年,问道:“神棍,你不生气?”
张凡摇摇头,没有回答,有些事他是可以理解的。
农村人,尤其是上一辈,没多少文化,一部分人心里想的只有自己身边的利益,不是他自私,而是眼界就这么宽,看不长远。
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很好的。
有损天机门的名誉,三祖奶第一个不答应了,虎脾气上来,怒怼道:“二狗妈,讲话要过过脑子咯!噶多年下来,天机观那些大师傅为村里人免费看病,夏天有台风就让出道观给大家住,秋天割稻子人家也下山来帮忙,你都忘记啦?还讲人家是骗子,人家骗你啥么事东西了?”
李家夫妻语塞。
天机观从来没主动要求村里给香火钱,也不强行售卖香烛纸钱符箓经卷,更别说骗钱了。
王半仙摸了摸大背头,笑呵呵的道:“三祖奶,话不是这么讲的,他们天机观是从外面来的,到千灵山一百年不到,不讨好千灵山的村民,他们住不下去的。现在一句话不留就走了,根本没有把千灵山当家看,不像我们王家,是千灵山本地的。我还记得天机观有个小孩寄宿在村里的吧,临走时有没有打过招呼?那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狗”
“小凡哥哥才不是狗,你才是狗,红鼻子老狗略略略”门口,一个穿着宽大校服的小姑娘反驳,还朝王半仙做了个鬼脸。
一点面子也不给。
“谁家的孩子?没礼貌!出去出去!”王半仙黑着脸走过去,把小姑娘推出去,关上门。
小姑娘体型瘦弱,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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