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也被吵醒了,却听见那匈奴人骂道:“你们这些中原的猪狗还不快起来干活,今日若铸不够一千只箭,看我不打死你们。”
她也随着这些慢慢的起来,此时屋内的男人已经往外面走去了,虞折烟却不由自主的去寻找昨晚那人的身影。
依稀间她瞧见了站在门口处的人好像是,待抬头一瞧,借着那匈奴人手里的火把,她清楚的看清楚那个人的侧脸。
她轻轻的喊了句,“冬琅——”
此时屋内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人她的声音,可那个即将要迈出去的人猛地回过头来,一下子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只短短的一瞬,却好似一生那样漫长。
而那匈奴人见他站在门口不肯走,只以为他要偷懒,拿起鞭子就往他的身上甩了过去,他健硕的身子一颤,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目光却从虞折烟身上收了回来,只往外面走了去。
虞折烟猛地往外面跑了过去,却见顾玠已经走出去了很远,身边又有那样多的人守着,自然是不能去和顾玠说话的。
很快所有人都被带到了一排石头堆砌的屋子里,里面有窄小的屋子,里面有风箱,锤子和铁钳也一应俱全。
但值得虞折烟庆幸的是,这份苦累的事情得要两个人才成,显然那些干久了的人,都知晓,去找那看起来壮硕的,才能省些力气。
而虞折烟瘦瘦小小的自然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可她却浑然不在意,因为她瞧见顾玠占着的那火炉旁,空荡荡的。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时那些看管的匈奴人已经出去喝酒去了,冬琅一下子见四周无人一下子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隔着厚厚的衣料,虞折烟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如此的急促杂乱,连他的手臂也带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玠满脸的怜惜,“你为何不在京城里好好的呆着。”
虞折烟用他的衣衫擦着脸上的泪珠,她道:“旁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便出来找你,我故意被土匪抓住,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你。”
顾玠听完却是气又气又恨,“如今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但救不了我,还要将自己搭进来。”
待他去瞧她狼狈的模样,一时间又心软了起来,只见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都是土,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也不忍再苛责她的胡闹了。
“在这里我又能相信谁?”虞折烟从他的怀里出来,只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对他粗略的说了一下,只说如今太后愿意议和,故派遣封凰和那太子少傅过来。
顾玠听完却发出了一阵冷笑,“议和?待我回到营中,彻彻底底的将这些匈奴的杂碎清除干净了。”
虞折烟见他声音里满是恨意,想必这些时日在匈奴人手里受了不少的苦。
她不由得问道,“你又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我原本是要进京给你过生辰的,谁知你半路上遭了埋伏,我带走的那些侍卫拼死护住了我的性命,我便藏在河水里等那些人走了。”顾玠的眼睛几乎喷火,“谁知刚出来,就被那土匪给捉到,然后卖到了这里。”
事情虽如虞折烟预料的一般无二,可她听他讲起来还是觉得惊心动魄,满身的冷汗。
而就在此时那匈奴的人却回来了,见两个人还站在那里,挥着鞭子就过去了,“好好干,还想偷懒。”
顾玠见那鞭子甩了过来,左腿往前移了半步,一侧身挡住了她的面前,伴随着鞭子落在肌肤上的声音,虞折烟几乎能感受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苦。
她顿时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而顾玠将拳头紧握,也不去反抗,只是慢慢的拉动着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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