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姐,以后你们就住在鄙村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以后就请把吕村当做自己的家,安心地住下来吧,赵兵是绝不会追到这里的。”
诸葛雅微微一愣,随即推辞道:“多谢吕小姐好意。只是我们来此,却不是想要避世隐居。外面还有数千姐妹沦为奴隶,数万同胞沦为苦役。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出谷去救他们了。”
吕昕夕欢喜叫道:“好啊,你们出去杀赵兵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我一定要让我的手中长戟,与鬼神吕昕夕之名,威震天下!”话音刚落,她的耳朵就被吕昕月狠狠揪住。吕昕夕一声痛呼,眼泪汪汪地转过了头,望着姐姐。
文静的吕昕月,忽然爆发出了她的另一面。只见她对着妹妹,大声咆哮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都不许去!臭丫头,就凭你那两下,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吕昕夕面对发飙的姐姐,只是低头乖乖挨训,不敢有丝毫反抗。
吕昕月训了一会妹妹,转过头来,脸上顿时恢复了温婉有礼的表情,变脸速度之快,让众人叹为观止。她望着诸女,语气极是诚挚地劝说道:“诸位志向高洁,昕月佩服。只是天下大势,却非我们女儿家所能左右。羯王石虎,麾下雄兵三十万,尽得魏之故地,只怕晋室也迟早要履东吴覆辙。诸位何必以卵击石呢?此间无战乱之苦,无苛政之烦,何不在此避世隐居,享松竹之乐?”
诸葛雅欠身为礼,笑道:“多谢吕小姐好意。我等曾经立誓,必与羯胡血战至死,言犹在耳,岂敢偏安?何况石虎穷骄极侈,劳役繁兴,干戈不息,刑政严酷。便是至亲骨肉,朝中重臣,亦是任意屠戮。如此倒行逆施,必然上下离心。譬如十丈巨树,根基已烂,树心已腐,看似枝繁叶茂,那堪风雨摧折?”
吕昕月沉吟片刻,抬头笑道:“诸葛小姐所言,句句珠玑。以君之才,若是生为男子,未尝不能如魏武蜀烈,宰割天下。”诸葛雅连忙逊谢。
吕昕夕闻言,欢喜地跳了起来,问道:“姐姐,那你答应让我跟诸葛小姐出谷啦?”话音刚落,额头上就被吕昕月轻敲了一记。吕昕月转头望着诸葛雅,缓缓道:“或许天下大势正如诸葛小姐所说,胡运当衰,汉祚当兴。可是昕月却不想去参与了。便是贵为帝王,钟鸣鼎食,百年之后,依旧不过是一抔尘土。更何况沙场之上,刀枪无眼。岂不闻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愿与吕氏族人,平静地在这个山谷中度过一生,却不想看见他们的鲜血洒在沙场之上。”
诸葛雅也能理解吕昕月的想法。毕竟在这个时代,中国还是以宗族为本,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魏晋以来,各大世家都让自己的子弟出仕各个势力,从而保证自己的家族无论哪一方得势都能长盛不衰。哪怕是匈奴和羯胡当政,依旧有不少世族积极为他们效力。胡人把汉人视作一个整体打压,汉人自己却只顾家族利益,不理同胞死活,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这时村民和少女们也注意到了诸葛雅和吕昕月的对话。他们的想法,也正好分别和吕昕月、诸葛雅一致。双方既然志向迥异,宴会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诸葛雅等人见机告辞,依旧返回湖边落营。
次日一早,诸葛雅便与众女商量,要在谷口附近设立营寨。谷口距离湖边不过几里路,期间全是一马平川。且不说赵兵来袭,就是突然遇到兽群袭击,也是无险可守。
而诸葛雅心中更是有一个野望,就是把这整座山谷,经营成一座不落之城。以这座山谷的物产,足以供养万人有余。将来在里面开辟耕地,种桑养蚕,伐木修兵。只要能够守住谷口,便是百万大军围山,又有何惧?
只是建设城寨,又岂是易事?少女们现在连斧锯都不齐全,便是建造居住用的木屋都很麻烦,更不要说如何采石砌墙了。而且少女们也没有人懂得建筑之学,如何奠基,如何架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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