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前院。
骡车停在堂屋前,罗璟和阿青正把车上的行李往下卸,平安则在一旁帮忙。
行李?珍珠目光一转。
屋檐下,面容憔悴满面风尘的老者,身姿挺得笔直,神态不亢不卑,身后跟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皆都蓬头垢面衣着褴褛。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眉毛一挑,无声的询问着罗璟。
罗璟接收到,唇角微扬却没立即回答,提下最后一个布包后,让阿青把骡车牵回马棚。
“凌老先生,这是胡家的姑娘。”罗璟介绍道。
“胡姑娘。”老先生态度恭顺却不卑微。
他身后的两孩子也跟着躬身行礼。
“老先生好。”虽不明所以,珍珠还是连忙还礼。
“凌老先生远道而来,先让他们休息一会儿洗漱一番,等会再叙谈也无妨。”罗璟斜长的眉目看向她,一付你明白的意思。
珍珠眼角一抽,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明白啥?这无头无脑冒出来的人,她能明白什么?
当然,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朝他笑笑,领着三人朝后院的客房走去。
自从上次,方师父和阿青来家里暂住一段时间后,珍珠深觉客房的重要性,连忙向鲁有木又订了一套,客房陈设的家具。
如今,胡家的两间客房都铺好了床铺衣柜,这老少三人正好可以分开入住。
她本以为两个孩子会住一块,没想到,其中一个孩子竟是女娃,她个头瘦小,梳着男式头型,一身灰色粗布短打,膝盖袖口补丁摞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个女孩子。
安顿好三人,珍珠连忙闪身跑去找罗璟。
“嘭”的一声,罗璟的房门被她撞开。
床沿边的罗璟手里拿着刚解下的腰带,一脸无奈的望着她。
珍珠才不管那么多,她跳到他面前皱着眉头问道:“那老少三人是怎么回事?”
把人丢给她,却不告诉她缘由,珍珠的语气不由有些气鼓鼓的。
罗璟轻叹,默默地把腰带又系了起来。
“凌老先生是先皇时期工部营缮司的主事,先皇在世的时候,受工部侍郎贾震贤贪墨案的牵连,被判流放,先前一直在青峰县衙的管治下服着劳役。”罗璟停顿了一下。
当初一路南下路过青峰县时,他赶了很长的路,饿得两眼昏花,差点晕倒在路边,正在服役修路的凌老先生递给了他半个窝窝头和半壶水,这半个窝窝头是老人家半天的口粮。
靠着这半个窝窝头,罗璟撑到了下一个城镇。
“流放?那不是犯人么?”珍珠问道。
“不算,他们不被关押,只服劳役,修桥筑路,开荒种地或是挖渠建营这些,会受到官府的监督。”罗璟解释。
“那……你怎么把人弄回来了呢?官府会治罪的吧?”珍珠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虽然老人家挺可怜的,可是毕竟有官府管着,他这样把人领回来算是怎么回事。
罗璟摇摇头,唇角挂在一抹笑意,“流放的期限最长是十年,而先皇过世已经超过十年了,当初被牵连流放的官员,有门路的早就免了劳役归家去了,剩下一些都是老弱病残的,或是家无恒产的,没有族人愿意为他们打点免除劳役。”
珍珠听到这,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花了钱打点官府,让他们免除了劳役,可以自行归家了?”
“也不是,毕竟当今的皇上还没有大赦天下,他们可以免除了劳役,但是并不算被赦免罪行,所以,低调生存是目前最好的方式。”罗璟低声轻叹。
“那你让他们到咱家是怎么回事?”珍珠道。
罗璟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凌老先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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