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些苍凉的神色,看得年轻人微微一愣。原来不止一个人为苏百草感到可惜么?
“要是你觉得这便是所有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店小二没有注意到年轻人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几日后,十一个宗门围上了整个苏门,见人便杀,遇人便砍。整个苏门都流淌着血河!然后一把火又都给烧了!火光连烧了三天三夜才被一场大雨熄灭!”
“据说只有身在长安的苏白龙还活着”
店小二的话被打断了。一人拖着步伐而入,身上是蓝底金纹的袍子,脸上带着些邪性。腰上挂了把古朴的长剑,剑长三尺,寒气逼人,剑铭寒渊。
来人在北荒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没人记得容貌,也会记得那柄寒渊。
那便是绝影门门主,段易生。
“你小子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若不是我手下的人认出了耀雪,你小子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多久?”
段易生怒气一生,便要拔剑,却忽地看到了桌案上的酒,脸上的怒气顿时化作了笑意。
之所以段易生在北荒城那么出名,除了他变化莫测的脾气之外,便是那些风流韵事在市井之中广为流传,十足的败家子!
苏白龙手提酒壶,倒了一樽酒放在桌案上,转头看向段易生道:“若是不想在那一直站着,便过来喝酒。”
段易生一笑,抖了抖身上的蓝底金纹袍。看向污垢一样的桌面,却皱起了眉头,不过终是没有说话。他端起酒碟,一口喝干,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再上两壶!”苏白龙对一脸胆颤的店小二说。
段易生捡了两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似乎是吃饱喝足了,他这才重新看向苏白龙,“这一年在长安过的怎么样?可得了状元?”
苏白龙微笑,“自由自在,当是好的很。”
段易生见他不回答第二个问题,忽地笑了起来。苏白龙在这方面脸皮薄的紧,却又不肯撒谎,每次问他只是不答。这时候段易生便会取笑他。
段易生的笑声隔着老远也能听到。武义很高兴,段易声已经很久没那么笑过了,也只有和苏白龙站在一起的时候会发出由心的笑声。
“喂,这回可以跟我去绝影门当客卿了吧?”段易生终于切入了正题。
“谁说我未曾考上?”苏白龙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一直待在长安,所以才不去做官。”
段易生自然是不信的。苏白龙最是渴望考上状元,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家里闹翻,这些年来年年落榜,若真的考上了还会回来?
他可就盼着苏白龙回来呢!
“为何不想?”
“有些东西还留在外人的手里,睡觉睡不安稳。”苏白龙轻抿酒杯,眼神却一直在那春风亭上。
似乎隔着遥远的时光长河,他踩着水波向前,再一次看到了那道孤傲不减的身影,江湖都为他颤动!
这便是哥哥想要的吧?苏白龙轻笑。
有些人天生便是为了江湖而生的,苏百草的名传了那么多年,威势却丝毫不减,提起来谁都要竖起拇指,夸赞其剑道独尊。
殊不知平日里苏百草每次都会败在自己弟弟的手上,未曾赢过哪怕一剑。
剑是好剑,人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段易生思考了半晌,还是觉得不能放这小子离开,便道:“还是随我去绝影门当客卿吧?酒是少不了你的,也最是自由,没有半点束缚。”
绝影门是如今北荒城中最后一个江湖门派。换句话说,到了北荒城的地界儿,都得归绝影门管!朝廷政事自然管不了,但江湖中的琐事便是绝影门一手操办。
“不去!”苏白龙坚决道。
“你现在可是连个住的地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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