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手臂的人是自己般。
此刻的他已经不在乎郑天行的死活了,因为任何人的命都换不来自己兄弟的断臂重生。
他扶着沈飞离开了广场,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沈云楼是否去追击郑天行,他此时只想着沈飞的伤能够养好。
席座上的韩露鸳望着魏尘的背影,连忙起身追了上去。而她跑出去的背影,却让华山长老华一恒眼中充斥着惊异。
沈飞的伤口被包扎了,可他依旧在昏迷中。
魏尘失魂般的退出了房间。
他遇到了韩露鸳,此时此刻,也只有韩露鸳的出现能让他的双眸中恢复一些光彩了。
韩露鸳突然凑过来抱住魏尘,“我该走了。”
魏尘伸出去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为什么?”
他忽地嗅了嗅自己的鼻子:“你喝酒了。”
韩露鸳的身上,除了她的淡淡体香,还有着一股让魏尘无比熟悉的酒气。
韩露鸳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她离开了魏尘的怀抱,美目之中有些温润:“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魏尘双目中恢复的一点神采瞬间变得更加死寂。
“我们还会再见吗?”魏尘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凄凉。
“会的,一定会的。”韩露鸳已经泣不成声。
她走了,在魏尘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离开了他。
走得那么急,走得那么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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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行已经逃出了苏州城,他当然能够逃出去。
若是逃不出去,他又怎么敢孤身前往那龙潭虎穴呢。
他背部的伤并不碍事,只是一点皮肉伤,麻烦的是他手腕处的骨折。
可他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嘴角甚至在笑,因为他已亲眼看到沈云楼将自己儿子的手臂砍了下来。
那激射的鲜血,在午日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迷人。
即便没有杀死沈飞与魏尘,这样的结果郑天行同样能够接受。
因为对于有些人来说,残废远远比死亡更加痛苦。
他需要的就是有人痛苦。
更何况他还当着近万江湖人士的面,折辱了烟雨楼的声名。
屈辱与痛苦是激发一个人仇恨最好的药剂。
突然一阵竹竿敲打地面的声音在郑天行的耳畔响起。
“没人告诉过你,任何时刻都不要得意忘形吗?”颠三手里抱着一个酒坛。
他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任何人只要跟他说上几句话,一定会沾上这熏香的酒气。
郑天行目光森然,他感受着自己已然骨折的双腕,冷笑道:“的确没有人告诉过我,因为当我开始得意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让我失意过。”
颠三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道:“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
“我们谁都没有醉。”郑天行叹了口气。
“没喝醉的人却是满口胡话,倒还真是好笑。”颠三轻点着竹竿,缓缓走向郑天行。
郑天行却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好笑。”
“为什么不好笑?”颠三问道。
“因为你不了解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爱说胡话的人。”一股气势陡然从郑天行身上爆发。
颠三陡然止住了脚步,“看来我真的不了解你。”
郑天行就这样走了,大摇大摆地走了。
颠三那明如皓月的双目渐渐细眯了起来。
眼前的郑天行决然不是颠三所熟知的郑天行。
他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纵然此刻郑天行双腕骨折,颠三依旧没有信心留下他。
烟雨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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