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危,会遭天下人诟病。”
郑天行斜眼瞟着这场中唯一一个替自己说话的人,嘴角的玩味更甚。
沈云楼双目细眯,他凝视的双眼突又转向其余三大阁主,可三人的目光却似有些闪躲。
沈云楼只觉心中冰凉一片,他的双目变得有些浑浊。
人走茶凉,在此时竟是如此的鲜明深刻。
董仲楠不愿因为魏风竹的仇怨与七星堡决裂,沈云楼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董仲舒与魏风竹并不相识。
可其余三位阁主都是二十年前跟着他打拼的人,魏风竹何尝不是这三人的兄弟啊,况且若非魏风竹击杀了郑德,七星堡又怎会给烟雨楼壮大的机会?
可如今杀死魏风竹的凶手就在眼前,这些人却是畏首畏尾,为了安稳不愿与七星堡结下大仇。
沈云楼在掌权人的位置上待得已经足够久了,他已然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眼神便将对方的心理捕捉得七七八八。
“郑天行蔑视我烟雨楼便是无辜,我沈云楼杀他郑天行便是欺辱?”沈云楼的话如同铁锤版震颤着四位阁主的心。
董仲舒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其余三大阁主闪躲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挣扎。
沈云楼浑浊的双目缓缓移向身后门楼梁柱上的对联:“清风竹剑藏功名,狂火龙刀侠骨香。”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翻涌起无数的回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之中只有森森的寒意。
“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死。”沈云楼冲着郑天行冷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心惊。
四大阁主心中震颤,他们何曾见过沈云楼的这番狂野与杀戮。
很少有人会知道,二十年前名震江南的三杰中,最疯狂的不是性情火烈的狂火刀铁海龙,也不是一怒之下独入天权击杀郑德的清风剑魏风竹,反而是这个显得温顺和气的烟雨剑沈云楼。
雨,柔顺时细软酥腻;狂暴时倾盆磅礴。
沈云楼二十年的掌权人生涯,早已让他懂得了什么叫韬光养晦,深藏城府。
可今日却不同了,他若再不狂野,大仇难报不说,烟雨楼也会成为笑柄。
魏风竹不仅仅是沈云楼的兄弟,更是拯救过烟雨楼。
郑天行不仅是杀害了魏风竹,更是折辱了烟雨楼。
可四大阁主却为了所谓的安稳,委曲求全。
他这个楼主若是在没有一点血性,烟雨楼必将从此一蹶不振。
即便他杀了郑天行于情不合,于礼不容,即便他沈云楼自此以后会遭天下人诟病,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烟雨楼的名声比他个人的名声重要着无数倍,因为烟雨楼是二十年前踩着无数兄弟的尸骨建起来的。
沈云楼的狂野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拔出魏尘的三尺剑,直接朝着郑天行疾刺而去。
没有人会想到沈云楼如此雷厉风行,一言不合便直接出手。
魏尘的心随着沈云楼的拔剑而震颤,他多么渴望能够将这把剑插入郑天行的胸膛。
四大阁主看到沈云楼的动作,也是骤然起身。
他们虽不赞同楼主的做法,可楼主既然已经做了,他们也只有支持了。
四人缓缓走到郑天行的后面,俨然是要截断郑天行的后路。
望着沈云楼持剑击来,郑天行嘴角翘起一抹神秘的笑。
以前的郑天行必然不会是烟雨剑的对手。
可现在的郑天行必然已不是以前的郑天行了,现在的郑天行面对着名冠江湖的烟雨剑,没有丝毫的惧意。
他的手上没有武器,可他却有针。
七星堡的七星针,本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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