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鸳跟在魏尘的身后,她的心情看上去有些欢悦。
日暮西山,晚霞似火,配上漫山的映山红,这些美景她看到过太多次,但每一次都还是会让她觉得心旷神怡。
景美,人也美。
她本就很美,青衣罗裙的身影在这夕阳红花的映衬下足以看醉无数英雄豪杰。
更别提她嘴角偶尔噙起的一抹浅笑,任何美景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可魏尘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欢愉,脸上挂满了丧气。
纵然有着美景在侧,佳人尾随,他依旧不会觉得闲适。
风花雪月,美景佳人只有那些吃饱喝足的人才有闲心去观赏的。
而魏尘早已饥肠辘辘。
一碗阳春面还是巳时所食,此刻已然到了酉时,他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幸运的是他瞥见西边山头有着一座寺庙,今晚的住处总算有了着落。
寺庙已然破败,成了座破庙。
没有了香火,更没有了和尚。
牌匾不知被谁劈下,当成了床板。
木头梁柱的外皮已然脱落。
佛像也被人粗暴的搬走了,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座基。
虽是座破庙,可里面却并不杂乱,蒲团上没有丝毫的灰尘。
想必来这地方寄宿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这里也的确是个寄居一晚的好地方。
况且寺庙门前生长着密密的映山红,不仅赏心而且悦目。
魏尘坐在蒲团上,这时他才发现韩露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他叹息一声,先前不愿与女子有任何瓜葛,如今女子真的走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很快,一道青色倩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他只觉干涩的口腔升起一股津液,饥饿也悄然消逝了。
女子的长发早已没有了束缚,随意地披在肩上。
扎束头发的捆绳被她系在一片芭蕉叶上,卷曲的芭蕉叶中不时有点点清水滴落。
清水滴在泥土上,竟似滴在魏尘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原本空落落的心,突然间变得充盈起来。
女子不仅取来了水,手里还捧着一只清洗干净的死兔。
魏尘没有想到这捧水竟是给他的,她递给他,他便接了过来。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魏尘都忘了该道谢。
水不仅清澈,喝下去更加清冽,甚至有着丝丝的甜意。
山水本无味,可魏尘就是觉得很甜。
在魏尘惊异的目光下,韩露鸳又出去拾了些干柴叶片,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架起一个简易的烤架,动作看上去甚是娴熟。
兔子肉上尚存的水迹滴落到了火堆之上,响起“呲呲”之声。
“姑娘对于这些事驾轻就熟,在下佩服。”魏尘的确有些佩服,一个女子独身闯荡江湖,在这山中依旧能够自给自足,实属不易。
韩露鸳却是冷嗤一声,似还在生着魏尘的气:“这都要佩服,那你这儒生需要佩服的事情还多着呢。”
魏尘一滞。
韩露鸳的声音继续响起,语气中依旧饱含怨愤:“像你这般闯荡江湖,既无银两,又不懂得就地取材,我看你饿死了都等不到仇人来追杀。”
韩露鸳的话虽然尖酸,可却不无道理,魏尘无力反驳,他也无脸反驳。
一个大男人身在江湖,却被女子比了下去,说出去确实要被贻笑大方。
“姑娘教训的是,在下未曾踏出过远门,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魏尘低头回道。
韩露鸳见这呆头儒生态度还算谦和,便不再挤兑了。
“我看你武功不错,谁教的啊?”韩露鸳招了招手,让魏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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