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也就真不再多礼,拉着魏尘到空桌旁坐下,唤那茶馆老者端上两碗阳春面。
“公子方才之言实在大快人心,敢问公子是否对儒学深有研究?”面还没有端上,女子便主动与魏尘交谈起来。
魏尘摆了摆手,“不敢,只是略有研读。”
女子叹了口气道:“我师父可是说了,当今的江湖,还研读儒学的,不是真正的圣贤,便是彻头的呆子。”
魏尘征了征,眼眉低垂问道:“那在姑娘看来,在下是圣贤还是呆子呢?”
“你当然是个呆子。”女子手托着下巴,故作沉思道。
魏尘哈哈大笑,“该是如此,配得上圣贤之称的人,古今也不过孔孟二人。”
女子俏皮笑道:“现在的呆子,未必不能成为未来的圣贤啊。”
她又补充道:“可没有人是天生的圣贤。”
魏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喷香的阳春面上了桌,两碗阳春面与别人的不同。
碗是比别人大一号的,面是比别人多二两的,汤是比别人满三分的。
魏尘望向老者,老者亦望向魏尘。
整个茶棚,此刻敢与魏尘眼神对视的,除了青衣女子,只有这位老者。
老者的眼眸让魏尘的心中一颤,这种眼神魏尘只见过一次。
那就是两年前,自己家东头巷口的二柱家生了娃,那襁褓之中的娃娃,与这老者的眼眸异常相似。
都是那么的清澈见底。
世间唯有孩子与老者的眼眸最为澄澈,前者人生起始,心无所存;后者看透人生,心无所碍。
魏尘不由站起身来,邀老者坐下。
“老人家何故独身一人在此开茶馆?”魏尘扶着老者坐下。
老者呵呵笑道:“老朽自幼便随父亲在此经营这间茶馆,父亲早已西去,我又无妻儿,便继续经营着这茶馆谋生。”
“老人家,如今江湖纷争不休,这里每天更是有着许多的江湖人士过往,你独身一人,难道不怕吗?”青衣女子似也来了兴趣,询问道。
老者笑得更加爽朗,“一粒尘埃,了无牵挂,你们可曾听闻它们怕过虫蚁鼠兽?况且老朽行将朽木,只能在此烹茶煮面,迎来送往,谁会找我的麻烦呀?”
老者起身离开了,因为有客人招呼他再上一碗面。
魏尘望着身子渐渐驼了的老者,心中莫名产生一股敬意。
他也说不上是该敬重老者的豁达处世,还是该敬重他的乐观为人。
但他就是觉得必须要敬重,一定要敬重。
他突然想起了金老二,那个待他真挚的虬须大汉,当初也是一定要敬他三碗酒。
或许他和金老二本就是同一类人,本该和金老二成为朋友,只可惜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他看着吃面的青衣女子,心中渐渐泛起一丝苦涩,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冷淡。
魏尘很快吃完了一碗阳春面,期间青衣女子时不时地找魏尘搭话,都被魏尘敷衍地应答了过去。
青衣女子也就识趣地不开口了,魏尘也乐的如此。
他放下筷子,欲起身结账,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没有了软细。
魏尘的脸渐渐涨红,面色极其的尴尬。
青衣女子似是察觉了魏尘的难处,她也爽快地帮魏尘化解了尴尬。
魏尘似是觉得自己对人如此冷淡,别人还愿慷慨解囊,心中过意不去。
他讷讷开口道:“多谢姑娘。”
青衣女子却故意淡淡开口:“公子似是不愿与我这般小女子为伍,公子之谢,小女子不敢当。”
魏尘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解释,提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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