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并无特定的目的地,两旁低矮的山头林木都是一片枯败空旷。希良攸时不时的取出一片翠绿的树叶放入口中咀嚼吞咽,那是那株桃树用来活命和人情的交换条件,只可惜被后来者毁灭本体,收走了战利品。
希良攸并未问肖逸吃不吃,一路上时不时的抽出一片放入口中,缓缓咀嚼。在半途之中,希良攸给小傲尝了一片,小傲砸吧着嘴垂着涎想要再吃一片,但是希良攸却是没有给予下一片。
肖逸最后忍不住也想要尝一片,便向希良攸索要,但希良攸直接翻了个白眼,不给。你不是不要的吗?怎么如今又想要了。
快点走,快点到仓阑城,找到你父母亲,然后跟我去天祁山。
两人顺沿着道路一直走,在五天后的中午,到达了一个小城,叫燕城,很明显,城门就没有此前古越城那般气势磅礴。
两人进入城中,因为今日是元宵,所以每户人家已经准备好花灯,元宵盛会已经准备好,场地精致唯美。今晚燕子亭是盛会的中心,猜灯谜赏花灯,男男女女相见在燕子亭,今晚还有盛况庙会,热闹非凡。
燕子亭相传在三十年前,所有的春燕衔泥筑巢于这个新建不久的亭子,这个亭子是由燕城姜家一位纵情山水的才子资金而作,因为这位才子在这个亭子的旁边的柳树下,遇见了那个钦定终生所爱的人。而来年春到,春燕满亭,纷纷双入双飞,叽喳的宣示着爱情。
而每年元宵这里便是许多青年才俊女子佳人赏花灯猜灯谜之地,元宵夜里话迷灯,燕子亭下遇终生。
这便是这些年轻少年女子的心中所思所想,赏着美丽的花灯,伴着心爱的人,望着双双花灯顺流而去,直到永远。
肖逸希良攸走在宽敞的街道,旁边家家户户紧闭着门扉,灯火从窗口映出来,家里的大桌上,一家人正趁热正吃着元宵,在白色雾气中调侃说笑,热热闹闹。那些热腾腾的汤圆是家人们对于远在他乡的亲人的思念,汤圆与团圆音很类似,这便是人们远方亲人们一种寄托。
肖逸看到唯有一户人家比较特别,这户人家说起来家徒四壁也不遑多让了,在那张油污小桌上,只有两小碗元宵,一名妇人在吃完之后,便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眉角带着笑意,嘴里碎碎念叨着,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的。在雾气腾腾中,妇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眼角溢出了泪水,吓得妇人赶忙转过头去,用那双饱经风霜的糙手抹了泪水,然后收起心思,望着孩子,只是眉间忧愁与焦虑再也掩藏不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人有他人的欢乐也有他人的忧愁,在别人看来,这户人家穷厄困苦,估计撑不了多了,但是在孩子眼中,这个家便是一切了。
肖逸和希良攸在一间名叫月下圆的客栈下榻,花的自然都是希良攸的钱,肖逸看她言笑盈盈,便觉得大事不妙。
“这钱不是送你的,是借,以后是要还的,利息嘛,这间房一两银子能住十天,就十天加一两如何?”
两人的房间紧挨着,吃过中饭之后,希良攸说想要见识一下元宵盛会,建议今晚便在这个燕城住下吧。肖逸自无问题,这间房最低消费一两银子,肖逸恨不得住满十天再走。
“既然目前你没事做,我呢,又闲的慌,那不如咱们去外面走走吧。”希良攸在桌子旁托着腮帮子,望着躺在床上想事情的笑意。
“没钱,不去。”肖逸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依旧是那天残破的院落,混乱的摆设。
“没钱,我可以借你啊。”希良攸并不死心。
今年的年味不是很好啊。肖逸不知不觉睡着了。
傍晚时分,肖逸悠然转醒,猛然睁开眼,瞧见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便松了口气,看来时辰还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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