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记得抽空甩干锋刃,以防血脂浸透握柄,滑手拿不住!”
“好。”顾婉兮点头道,趁黑鹰缠住敌人,抬起另一柄单钩,割开一片衣领,包住手掌,再振落血迹,定神攻去。
说话时,林逸又砍倒数人,回手将刀背搭在臂弯间,迅速拉过,擦去血水,吹出口热气,提刀便斩!
光阴流转,皓月西沉,一位位暴徒倒下,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其余农夫只能将尸体拖走,让殿内两人借此休息。
林逸手起刀落,划开腋下、膝弯等处衣裳,释放蒸腾的汗汽,略觉舒坦。顾婉兮回头看见,二话不说,就学着他模样依法炮制,果然畅快不少。
林逸定睛望向门外,人头乌压压一片,逐队成群,自己杀了那么多,依旧没有退去,仿佛他们压根感受不到恐惧。
百来位镇民拿着柴刀草叉,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俩,待堵塞的尸体挪开,立即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冲入殿内。
“都疯了!”林逸怒道,含光迎面斩出。
……
“滴答。”
“滴答……滴答……”
血水顺着锋刃滑落,黎明的曙光照进屋内,林逸与顾婉兮瘫坐在门槛上,四周的尸体堆积成小山,散发出扑鼻腥臭。
两人顾不得难闻,均埋着头,无声惨笑着,浑身疲惫交加,昏昏欲睡。顾婉兮仰起脑袋,情绪波荡难平:前两回除妖,第一次被猫妖附身,第二次则失去神智,留守农宅。直到今天,才知林大人实战经验丰富,刀法更是凶悍无情,心里甚觉钦佩。
黑鹰趴在地上,羽翼被鲜血染透,却无力起身。正在此时,那尊神像冷漠地开口:“开始了。”
“啥?”林逸茫然道,正要回头,忽然看见满地血水消散,怨气冲天弥漫,镇民的尸体全部离奇失踪。
随着怨潮退去,城隍庙内变得干干净净,似乎昨夜那场糜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门外,再度响起嘈杂的人声,镇民们全部复活,熙攘着走向山道。
“又来?”林逸惊跳而起,腿腹止不住地颤抖。神像叹息道:“哎,此阵哪有那么好破。”
林逸作揖道:“小子不通窍门,求前辈指点。”
“本地乡民已和镇子化为一体。”石雕沉默半响,俄尔道:“除非你能在一天内杀光镇民,否则迟早会与他们一样,逐渐被怨气吞噬,化为亡魂。”
“他们都是亡魂?”林逸面如土色,喃喃道:“一天内杀光镇民……”
黑鹰嘀咕搭腔:“完了,杀只鸡都得废不少功夫,更何况这么多活人?”
林逸忙问:“前辈可有它法?”
“我也没辙,你不是阵法师,只能凭蛮力破解。”神像黯然回应。
林逸愣住许久,方自责道:“怪我鲁莽,当日就不该上山。”
顾婉兮摇摇头,劝慰说:“大人莫急,您武艺高强,一定能办到。”
“小子先休息两天,等恢复了精力再来尝试。”林逸疲惫道,带着顾婉兮和黑鹰,拖着沉重的步伐,歪歪晃晃地走下山去。
……
数日后,两位青年男女闯入城隍庙,镇民们围着火盆欢呼舞动,一人拉过村妇扑倒凌辱,其余农夫抄刀冲上,兜头乱砍。
望着熟悉的一幕,男子扬起长刀,杀入人群,惨叫与怒吼声不绝于耳。
……
“多少次了?”林逸质问自己,望着四周累累尸骨,脑海中一阵胀疼。黑鹰落到他肩头,虚弱地开口:“三十四回。”
远方旭日东升,林逸膝弯一软,跪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双手抖成了筛子,含光叮当坠落。
“顾小姐。”他痛苦地叫道。
几丈外,顾婉兮瘫坐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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