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领他们过来。”
妇女瞬间恍悟,哦了一声,笑道:“好说,两位俊后生住下就是,俺去张罗酒菜,杀只老母鸡款待。”
林逸连忙道谢,掏出荷包,农夫伸手要接,妇女瞪他一眼,喝道:“俺们镇多少年没来过客人,你咋好意思要钱?”
农夫不甘地缩回手,林逸笑了笑,数出半两碎银交过去,说道:“大嫂客气,这点银子权当酒钱。”
农夫赶紧谢过,一把抓住银子,奔出家门,马不停蹄地道:“俺去祭典帮忙,婆娘你先照料他们!”
“肯定又去赌钱。”妇女抱怨道,转过身,对林逸他们说:“二位随我来。”
林逸和顾婉兮跟着她走向后院,在草房入住,放下行囊。妇女道:“屋里简陋,今晚委屈公子小姐,俺去给你们烧饭。”
说罢,她告辞离开,林逸拉过板凳坐下。黑鹰落到窗台,扫视屋中摆设,凝虑道:“这些家具朦朦胧胧,怎么看着跟纸糊的一样?”
顾婉兮打了个寒颤,哆嗦道:“秦姑娘,你别吓唬我。”
林逸观详着四周,桌椅黯黄如草纸,沉思片刻,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怔怔出神。
顾婉兮察觉他心情低落,偏又不明所以,无从劝慰,候在旁边担忧叹气。
静坐至酉时,农妇用手擦着围裙,过来叫人。他们到院中入席,黑鹰独占一偶,啄食盘中饭菜。妇女想要驱赶,被林逸伸手拦住,只得作罢,嘀咕道:“这老鹰怎跟人一样?”
林逸喝着闷酒,忽听得外面小孩奔跑,嬉笑打闹。恍惚间想起洛采薇,手指一颤,自语道:“不知小师姐在天璇峰学得如何了,甚觉怀念。”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水,叹出口长气,愁眉紧锁。但瞧远天似火,云霞晚照;山峦外,燕雀相伴而归,恰恰啼鸣;城隍庙上,屏灯一片璀璨,人声沸扰。
林逸收回目光,蓦然感慨:“酒不逢知己,醉不忆年少,当真无趣。”
……
饭过五味,林逸醉倒在桌旁,农妇勤快地收拾碗筷。顾婉兮将他扶回住处,刚至门口,旋即止步,屈膝在走廊边坐下。而后搀躺林逸,抱住他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月光皎洁,铺洒茅草屋檐。
黑鹰落到两人身旁,昏暗中,一双血目尤为明亮。
顾婉兮垂下头去,伸手抚摸着林逸鬓发,眼神温柔地像一弯流水。她在天枢峰任职,本为了照顾亲妹子,想多赚几两工钱,补贴家用。未料突生意外,妹妹惨遭山贼掳走,不知所踪。
受此打击,顾婉兮原打算辞行,四处寻找妹子,却又被林逸劝阻,鬼使神差地留下,才拖延到今日。
“大人。”顾婉兮眼里噙着泪花,微笑道:“您是故意骗我吧,晴儿她已经不在了。”
“顾小姐……”黑鹰惊诧抬头,欲言又止。
顾婉兮抹着眼角,咬唇问道:“秦姑娘,我早有预感。你告诉我,晴儿是不是走了?”
黑鹰踌躇半响,最终肯首承认:“嗯,还请你别恼,林公子已替她报了仇。”
“谢谢……”顾婉兮捧住脸颊,泪水透过指缝流淌,缓缓滴落,哽咽道:“傻瓜,为什么不说出来,害我一直错怪你。”
“林公子怕你伤心。”黑鹰哀叹道,语气怜悯。
“呜呜……”顾婉兮悔恨交加,一时间泣不成声,哭了半响才勉强止住,闪亮的瞳眸凝视林逸熟睡的侧脸,喃喃道:“大人,无论您能否再与知己重逢,都有小女陪着你。”
清风问柳,明月窥人。过得片刻,顾婉兮扶起林逸,背着他回屋休息。遂至次日,林逸宿醉方醒,头疼欲裂,喝了两口茶水,洗漱出门。
正瞧见顾婉兮在院中梳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与往日有些不同,奇道:“顾小姐,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