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启开,现出两尺空隙,下面是夯实泥土。众人费了一膀子力气,才挖到半丈深处,仍不见尸骸,均目露狐疑。
“继续。”林逸肯首道。
屋子本就狭窄,且碍于人多,更觉闷热。便有和尚不耐烦,擦着汗水,望向他欲言又止。
“大人?”惠贤皱眉问。
林逸无声叹气,跳入坑中,接过铁锹,埋头挖了数尺,泥土堆成丘,蓦然间,触到什么硬物,凝重道:“有了。”
和尚们神色惊讶,赶紧帮忙,锄头齐刨,掏出一具森白枯骨,似乎死去已久,纳闷道:“大人说得就是这个?”
“嗯。”林逸态度冷静,惠贤迟疑道:“可管事僧失踪不过两月,而且埋在土里,怎么会变成白骨,莫非不是他?”
林逸亦觉迷惑,正在思量。一位和尚眼尖,朗声提醒:“还有件僧袍!”立马从土里抽出衣服,翻过领子,拂去上面泥垢,念出所写字号:“惠贤——”
话音刚落,众人脸色剧变,惊叫数声,跳到坑外,举起农具,围住惠贤,怒道:“好你个妖孽,竟害死主持,还装作他模样来骗我们!”
惠贤顿时慌了手脚,急道:“贫僧不是妖怪,诸位莫要胡说!”
“他应该不是。”林逸开口解围,此刻在和尚们心中颇有威信。众人听得,方才放下锄头,眼里余恐未消。
林逸侧首打量着他,似笑非笑道:“主持大师,您来解释原由吧?”
惠贤喘着粗气,冷汗淋漓道:“那日管事僧袍子脏了,找我借了一件旧衣裳,没想埋在这地下,当真奇了。”
林逸沉默片刻,忽然问:“最近两个月里,可遇到过什么怪事?”
惠贤仔细回忆,吞吐道:“让我想想……”这段日子清晨起床,门口总摆着瓜果礼品,本以为是女游客赠送,让沙弥送回膳房。自己则连夜守在门口,始终不见人影,可每当睡下,次日又见东西好端端放着。
一经数日,惠贤无奈放弃,如今再想,疑点繁多,谁能半夜潜入寺庙,特地送礼示好?
说完遭遇,顿了顿,又道:“前两天落下一封书信,约我明晚在寺外凉亭相会,聊表相思。”
林逸推开窗户,瞧了眼月色模糊,回头说:“明夜有雨,主持欲作何打算?”
“我不愿赴约。”惠贤双手合十,“贫僧虔诚修佛,怎可牵扯儿女情长。”
和尚们点头称是,林逸反而道:“但请主持前去,子暗中跟随,看看对方是人是妖。”
惠贤踌躇再三,见他目光执着,只得道:“贫僧答应践约,无论她是不是人,都会断然拒绝。”
众和尚离去,为管事僧举办葬礼,念经超度,守夜哀悼,此番种种,不在话下。
转至隔日,林逸安顿好顾婉兮,在房中盘坐练功,妖丹里的阴气全部化易,汲取近七成,存于体内缓慢吸收。剩下一枚黑丹,仅有黄豆般大,挥手抛给黑鹰。
黑鹰反应过来,及时伸嘴啄住,血目闪烁,茫然不解。林逸道:“秦姑娘,你先吃了它,待子今晚归来,再教你如何炼化。”
黑鹰咽下妖丹,喜道:“多谢林公子,跟着您果然有好处!”
林逸莞尔一笑:“斩杀猫妖,有你一份功劳,无需客气。”
他继续打坐,骤雨突来,拍打窗台,寒风萧索,卷过屋檐,耳听得雨声淅沥,天色渐晚。体内五行灵气恢复一轮,经脉焕发新机,浑身舒畅,悠闲快哉。
便在此时,惠贤叩门喊道:“灵官大人,到时辰了。”
林逸天眼飞离印堂,飘出窗外,望见一股妖气自东方赶来,佩刀嗡嗡颤鸣。旋即收功起身,拔出含光,刀刃朦胧无形,只有一抹虚影落在墙角,难以分辨。
“走吧,咱们会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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