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仰天咆哮,劈掌朝他天灵盖砸落。
林逸斜抬含光,架住修罗臂,劲力震及内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沫,硬生生抗下。而后格开手臂,长刀绕着头顶一转,斩向他左耳。
沈无心铁臂左拂,托掌接住这一刀,正要握紧,林逸已抽出含光,按在胸前,觅缝刺去。沈无心急忙侧身,刃尖擦着胸口划过,切开衣襟,吓出一身冷汗!
林逸吁吁喘气,心绪愤慨难平,无法施展刹那刀意,若不然刚才就能将他当胸刺透。
两人退后数步,均感疲倦,瞪着对手咬牙切齿,移不开目光,心里头诸般恩怨,翻腾做千丈波澜,漫膛欲出!
只须臾,他俩缓过精力,深吸口气同时扑上,怒吼厮杀,刀来拳往,无所畏惧。交手间,胧华回转若流水,火光烁亮似熔岩,血花噗嗤溅撒,燃起的风烟飘荡,散开去遮住赤色夕阳。
拆得数招,林逸一脚踹中沈无心腹部,踢出数丈远,怒吼道:“再来啊!”
“我怕你?”沈无心怒喝一声,飞步跃至,又是一掌劈落。林逸斜刀架开,锋刃绕过后脑,转势欲击。
沈无心暗中嗤笑:“还使这招?”修罗臂提前挥至左耳,正待接架,林逸却半途变式,长刀悬于头顶,径直斩下。
沈无心大惊,抬肘去格,未料仍是佯攻,含光引而不发,贴着他手臂擦落。人朝左前方冲出,含光横撩,没过其侧腰。
他冲出丈许远,止步站定,一挥手,刀上血珠如杨花飘散。沈无心轰然跪地,垂首看着自己伤处,内脏涌到体外,痛彻肺腑。还未来得及叫喊,眼角余光一闪,林逸回身刺来,刀尖贯穿他咽喉。
沈无心荷荷悲鸣,万念俱灰,蓦然间,愤恨抬头,右手五指成爪,直插林逸胸膛。
“咕嗤!”爪尖击碎气甲,刺入对方体内,掐住肋骨,使劲就要捏断。
林逸眼中凶光毕现,转动刀刃,咳着血水,将他脖颈徐徐切开,斩下头颅!
沈无心气力耗尽,右掌松落,仰天跌倒,身首异处命绝当场。修罗臂上火光顷刻黯淡,化作一滩黑水,恶臭扑鼻,而他身体也迅速衰老,变成一具枯朽干尸。
阴冥邪气从黑水中溢散而出,源源不断。林逸大口喘息,忽觉它们全涌向自己,归入丹田,被经脉贪婪吸收。受冥气滋养,那颗灵果更加殷实,摇摇欲坠。
林逸鏖战历劫,浑身伤痛,没有闲暇理会。休息片刻,挺直腰板,用臂弯衣物擦掉含光血垢,纳刀入鞘。一手提着沈无心脑袋,一手捂住伤口,向顾晴坟头摇晃走去。
……
三日后,蕃县。顾婉兮昨夜刚到家,今天起了个早,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碗筷分门别类,码得整齐妥当。姚铁牛得知妻室性命无碍,放下吊着的心,虽仍感愤怒,但脸上终于浮现出几丝喜色。
姚铁牛将家中贵重物事带走,拿去变卖,充作路资。忙到响午,才急冲冲地回到院子,打包行李,准备出门寻找顾晴下落,只等林逸归来,和他道声谢。
两人一鹰候了许久,不见林逸踪影,急得心烦意燥。用罢晚膳,顾婉兮躺在床上休息,因挂念林逸,彻夜难眠。转至子时,还未睡着,正感焦虑,窗外响起敲门声:“啵啵啵。”
“是妹夫么?”顾婉兮忙问,伸手拿过外套,披在肩上,翻身落地,走去打开房门。
“吱呀——”
月光撒进屋子,林逸站在走廊外,面色惨白,对她露出微笑,疲倦地说:“顾小姐,我回来了。”
顾婉兮好一阵打量,惊道:“大人,您和故友动手了?怎地虚弱成这样?”
“没,顾小姐,让我进去喝口水。”林逸苦笑讨饶。黑鹰飞下房梁,绕着他转圈,血目闪烁,似乎察觉到什么,却缄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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