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客上月里失踪,报告官府,至今毫无消息,留我一人寝食难安,肝肠寸断。若她真遇到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堂客是本地方言,意指娘子,林逸久居淮江画舫,招待各路宾客,自然晓得意思。瞧其表情真切,不像作假,登时拧紧眉,刚要去扶,顾婉兮已扑了过去,抱着他落泪,哽咽安慰:“妹夫别怕,妮儿从山上带来高手,有林大人相助,定能找到我妹子。”
两人哭了好一阵,才堪堪止歇。青年男子拜向林逸,颤声道:“小人姚铁牛,叩见林大人!”
“姚兄勿跪,当真折煞小子!”林逸急忙托住他双肘,“发生了何事,我们进屋细说。”
姚铁牛千恩万谢,领着他进门,到了正厅内,看桌上茶。林逸环首四顾,地板破旧,墙壁透风,家具缺角断腿。碗筷堆积在水池中,沾着稀粥剩饭,显是姚铁牛无心打扫。
一只蟑螂从脚底嗖嗖穿过,林逸视若无睹,接住他递来的茶杯,边沿残破,坑坑洼洼,周围积着一圈茶渍。随即不动声色地喝了口,味道淡如白水。
姚铁牛惶恐道:“林大人,家里没有其他东西,招待不周,求您莫怪。”
“姚兄客气,小子疏忽,空手而来,忘带见面礼,待会定要补上。”林逸笑胜春风,而后郑重神色,柔声问道:“我是顾小姐的好友,您内人出了何事,但说无妨。”
姚铁牛闻言又欲哭泣,哆嗦着嘴唇讲道:“过了养蚕季,小人没有营生,只得找差帮工,赚点口粮。上个月,我和堂客想去关外淘沙捞金,碰碰运气……”
三年前,顾婉兮亲妹妹顾晴,嫁给胡铁牛,不嫌他家穷,共同操持生计。两人甜蜜恩爱,想要个孩子,苦于家境,得多多挣钱。而蕃县离流沙境不远,隔壁城有人淘金发了笔横财,姚铁牛听闻,动起心思,遂与娘子商量,夫妻俩一拍即合,在炕上畅想未来,傻傻笑了半夜。
他俩整理行囊,带上干粮,出得蕃县城外,途径小树林,遇到一群淘金客,寥寥数人。为首一名青年男子对姚铁牛说,他们去河边筛沙,牛车轱辘陷进泥里,挣脱不得,需找人帮忙推动。姚铁牛淳朴忠厚,当即答应援手,让顾晴看守行李歇息,自己跟他们过去。
到了河边,几位汉子费了半天劲,才将牛车推出,对姚铁牛连连道谢,另赠半两银子,驾车离开。姚铁牛喜出望外,赶回林中,顾晴已不在原地,以为她去解手,等了一会,仍不见其归来。姚铁牛四处寻找,呼名喊姓,却无人应答,霎时间,犹如一盆冷水浇下,骇然醒悟:“被那群汉子骗了!”
他冲至河边,淘金者早已离去,轮印驶上官道,交相混杂。胡铁牛顺着道路追了三天三夜,眼圈通红,最终晕倒昏迷,被官兵救醒,送回家中,遂去衙门报案,又托教书先生写信,寄往天枢峰。信差知他在灵峰有亲戚,不敢怠慢,快马送达,才有如今种种。
原由说完,顾婉兮俏脸惨白,浑身颤抖,惧愤交加。林逸两眼冒火,拍桌而起,暴喝道:“姚兄,地址给我,小子这就去找!”
姚铁牛说出地名,又形容了四周景致,有两棵杉树连理并枝,极为醒目。林逸记住位置,放下书箱,招呼秦柔跟随,快步冲出正厅,头也不回地喊:“顾小姐,你在家里陪妹夫,小子先走一步!”
“我也去——”顾婉兮惊呼,刚跑到门外,却见林逸施展九宫步,宛如飞鸟凌波,翻身跃过院墙,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视野内,迅若疾雷。
黑鹰拼命扇动翅膀,才勉强追上他,急喊:“林公子,你慢点,等等我!”
林逸微缓脚步,让黑鹰跟上,挥手将它抱住,再催动真气,贯射奔出。路人眼角余光一闪,他已擦肩而过,卷动飓风呼啸,尘土飞扬。
仅十息功夫,林逸就冲出了蕃县,等守军察觉,一阵大呼小叫,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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