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看盗版去(第7/8页)  明朝当官那些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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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嵩对嘉靖帝的想法没有太明白。他只是看到皇帝对陈惇有拔擢之意,便抢先市恩。

    而徐阶看得明白,所以不动声色地准备同陈惇断绝关系。若非他心中有无尽的血海深仇,看到嘉靖帝对严嵩的深情厚谊,也几乎就要死心了。

    而陈惇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若非林润他们提醒,在徐阶面前来了一出负荆请罪,竭力撇清和严党的关系,那他别说什么借严党的东风,连普通的仕途都保不住——眼前这个人,才是剿灭严党的最后杀手啊!嘉靖帝要他往严党那靠,可严党最后垮台了,有没有想过他该怎么办?这他么是什么升迁契机,这分明是倒计时催命符啊!

    陈惇冷汗涔涔,又一次离席下跪,指天发誓道:“哪怕这是陛下的意思,学生也绝不会同严党同流合污,学生若有半分欺师灭祖之心,就让天雷殛了我!”

    只见半夜三更,街上一个游魂似的人,踉踉跄跄地敲响了甜水巷的一处宅邸的大门。

    门房被咚咚的声音砸醒,一边骂娘一边趿着鞋子开门,等灯笼一照,才看到这脸色惨白如纸扰人梦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从午时出门未归的老爷。

    “老爷,”这门房吓得一哆嗦:“你、你这是怎么啦?”

    整个宅邸震动了,新聘用的两个长随胡二和胡三兄弟俩把陈惇架起来,闻讯而来的陆近真一见陈惇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陈惇差一点栽到在台阶上,头上的四方巾也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唬地陆忠急忙打发人去请太医,而一旁陆近真更是方寸大乱,还要打发人去白云观请道士做法,

    陈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忙了,我没事。”

    见陈惇不像是神志不清,陆近真才挥退丫鬟,给他擦汗:“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拜访徐阁老吗?怎么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回来就成了这个模样?”

    陈惇依然还觉得有深深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上,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分毫来,良久才叹息道:“风尘何扰扰,仕途险且倾……风尘何扰扰,仕途险且倾啊!”

    官场上很多时候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不管你是位高权重的宰辅,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这个道理都是一样的,官场不会因你年轻就放过你,陈惇每每觉得自己两世为人,浸淫此道,不说节节高升、春风得意,总也平安无虞,今日他就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错觉。

    陆近真善解人意,也不再追问,只劝解道:“……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前无古人的六首状元,入值内阁,已经高出同僚太多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更应该摒弃志得意满,深自谦抑,不然的话,你就是那活靶子,明枪暗箭都冲着你来呢,你就是个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啊。”

    陆近真给他摇了摇扇子,道:“都说做官要三思而后行。三思是思危、思退、思变。要时时刻刻警惕危险,看到了危险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陈惇已经缓和了许多,道:“你说的其实就是居安思危、急流勇退和随机应变。可‘思变’这个说法,我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那该怎么理解?”陆近真道。

    “思变是最难理解的,也是最难做到的。因为相比于思危和思退,思变是在向人的本能冲击,那就是懒惰和习以为常。”陈惇道:“人都是爱偷懒的,而且还有一种思维定式,当事情突破了这种定式,对你而言就是石破天惊翻云覆雨的变化。”

    陆近真难以理解道:“那夫君你遇到了什么变化?”

    “思变对我而言还有一种理解,”陈惇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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