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边的翻腾血云中,右副统领面色早已是极端难看,沉默了片刻,才是一声苦笑地回道。
“不知道?”
大统领闻言眉头一拧,倏地看向了左副统领:“难道真是花衍后期的铭士?”
“气机消失了,看来那人已经炼化了金雪令。”左副统领掐了某个法诀,手上霖纹闪耀地往碧绿玉页轻轻一点,然而那些灰字,却已然毫无反应了,仿佛死了一般,于是顿时神色一变,凝重地说道。
“就算不是金雪令,最普通的下阶法器也要祭炼个数日才能初步掌控,遑论金雪令上还有‘旭杀’这种异兽的凶影守护,我等花衍境,如何能做到数十息之间就将之夺取并掌控完?”右副统领骤然失声,一下子惊呆了。
“哼!或许只是用秘术隔绝了也说不定,那人能轻易击溃你的恸霖饮血劲,有这点本事又何足为奇?”
大统领嘴中倒是哼哼的,眼角一眯,却不自觉地生有了一丝忌惮之意。
这名叫“季厚”的右副统领修为不过稍次于他,虽是花衍初期,但与他真要生死拼斗起来,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之局罢了,最多一个重伤一个轻伤的差别,谈不上谁能灭杀谁。然而花衍后期却因具备了一丝苍星自渡的体悟,已然有天渊之别,绝对是能灭杀一个花衍初期的。
而这恸霖饮血劲,正是其成名绝技之一,专门针对人的神魂与心脏下手,极为的歹毒与犀利,纵然是他也得打起全部精力去防备。此术没有花衍后期的修为,绝对无法轻易化解。而加了这大阵中心汇集整个战场的血杀之气增幅之后,甚至连花衍后期一着不慎都得重伤。
若然对面那人连此术都能破掉,那岂不是说此人至少有了某种花衍后期的神通,或者干脆就是一个花衍后期的老怪物?
想到这里便不禁忌惮横生!
因为花衍后期那可是意味着足够斩杀他三人的实力啊!
一抹震惊之意是去不掉了。
这冕月司南之上,四周翻滚不定的厚厚血云之间,顿时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三个统领面面相觑了一眼,竟然都是觉得心头有点压抑!
半晌,大统领才了心中阴暗躁动。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时血云之外的不远处,却忽然有了一声巨大的轰响与气浪震动!
“轰隆隆”
那响声一起,便如滚滚雷鸣,直叫这四周血云都是剧烈波动了起来,宛如煮沸的水一般,好像要一颤之下自此崩灭而开。
“到了!”
顿时,三人也齐齐抬首,惊言道。
“起阵!”
“好!”仿佛是等待此刻许久了,闻此动静,三人立即就放弃了对于秦阖这位强大存在的揣测与忌惮。仅仅是一个眼神交流,简短说了几句,他三人脚下便齐齐一动,竟踩着一个玄妙之极的步子,拉扯出串串残影,瞬时换了站位,分外默契和果断。
而冕月司南巨大的盘面上,则因他们的动作,灵元牵引之下,立刻便有道道刻纹放射出刺眼的光芒,浮出了盘面,一个流转之下,更是眨眼间幻作了一个巨大的光阵,径宽九米,庞然如屋椽,嗡嗡作响,沉落至三人脚边。
此阵一现,这三人便俱是神情肃重,不约而同地纷纷双手结印,快速变换起了法诀,同时嘴中念起了一篇充满萧杀之意的不知名檄文,声调古拙,绝非汉辞,隐隐竟似上古蛮荒。
结印声“咻咻”不绝,仿佛锐物破空,伴其印诀一一浮现,则有圈圈光尘从三人手中振出,化为道道灵波,涌入尺寸之间的虚空。
每有一圈光尘震散,光阵便闪耀一分,每有一道印式结成,光阵便上涨一寸,并开始剧烈抖动嗡鸣。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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